才回家半天,老家土墙房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以前从来没见过的亲戚,上来就说从小抱过她,还说和母亲交情深厚得很。
笑死。
交情真那么深,怎么把“阿嫣”叫成了“阿莲”。
她都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改的名。
离开时,容嫣嘱咐了句“您好好休息,有空再回来看您”,就和迟景渊离开了。
老太太看着容嫣,欲言又止。
老人家骄傲了一辈子,又是长辈,那句憋了几个月的“对不起”,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回到汀园。
迟景渊走在前面接电话,容嫣跟在后面。
“太太不觉得很奇怪吗。”
许诚突然走到容嫣身边,徐徐开口:“为什么你们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你回容家的事情。”
新闻虽然有覆盖面,但不可能那么广的。
容嫣停下了脚步。
“新闻出来当天,先生就让人给村里送了报纸,挨家挨户送的。”
报纸的头版头条,自然是容嫣回归容家的新闻。
“先生知道您这一生都困在那里,您的委屈,您的不甘,您童年的缺憾都在那里。”
“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把您童年的亏欠都补回来。”
容嫣的心口,泛起细密柔软的暖意。
她看着前方接电话的人。
迟景渊看着远方,瞳孔淡漠,依然是她初见时,那个矜贵冷持,让人压迫感十足的男人。
心口的悸动嚣张到顶峰。
“迟景渊!”
手机还在耳畔,迟景渊回头看她,眸子染上了一层温柔。
他捂住话筒,迈着修长的腿走到她面前:“怎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浓烈的感情就要呼之欲出。
察觉到她眼里的情绪,他愣了,挂断了电话,握着她的双肩:“没关系,有话慢慢说。”
“我……”
脸颊开始发烫,心跳快要蹦到嗓子眼,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抓着他手臂的手用了力。
“没事……我只是想问你,晚上想吃什么。”眼眸里浓烈的光亮消失,她沮丧的垂下了眸。
好笨啊,她没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