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的月光从窗外飘来,落在宋瓷清冷的眉间。她恍惚了许久,手机的震动声将她思绪拽回,温千颜发来的信息:“阿瓷,谈成了吗?”
“没有。”
“傅律师不接你的诉讼案吗?”
“他是个癫子。”
“?”
温千颜回过来一个问号,什么意思?律师界闻名的傅庭川,性格是古怪了点,但也不至于是个癫子吧?
宋瓷敲字回道:“他压根就没有打算接我的离婚案,他是故意搅浑水,看热闹不嫌事大,让我和陆经年矛盾加剧吵起来,他好在一边看戏。”
温千颜:“他耍你啊?”
宋瓷:“嗯。”
不可否认宋瓷的确就是被傅庭川耍了,她都能想象到那厮此刻在中央大厅一边喝酒一边等待看戏的表情。他不应该入行律师的,应该是做演员,演贱人肯定很有一套。
温千颜:“实在不行,还是回京城找齐深吧!他养父这几天转来京城医院,我去血液内科了解了一下,说是一个月疗养费就要10万。若是找到了匹配的骨髓细胞,做手术,再加上后期住院观察的费用,保守估计也得七位数。”
“你现在聘请律师的定金就出到了七位数,就拿这个价格去和齐深谈,不是让他看在朋友的情份上接,而是看他要不要这笔钱,这样就是一个交易了,也不至于说是你牵连了他。”
宋瓷:“再说吧。”
她今天被傅庭川和陆经年两个人先后折腾,一个劳心,一个劳心又劳力,孕早期的宋瓷体力不支,精神上也疲倦了。
宋瓷的头疼症状也没减轻。
李医生给她开了些药,吃了起了点作用。今晚跟陆经年这一吵,之前的作用都没了,反而还加剧了,她现在头真的挺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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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套房里。
许特助调来了游轮中央大厅的监控,从宋瓷进厅里开始播,止于她被陆经年带离。全程十三分钟零五秒,视频播放的过程中,候在一旁的许特助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看见宋瓷和傅庭川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届时陆经年就要发疯。
傍晚在公司收到匿名的信息。
说宋瓷上了皇家游轮号,进的傅庭川的私人包厢。只是听到这个讯息,还在开会的陆经年直接离了席,让他开着车就去了港口轮渡,在游轮启航的前几分钟抵达,并上了甲板进了船舱。
许特助全程提心吊胆。
感觉世界末日来临了都没这么可怕。
此刻,监控视频播完,画面清晰显示两人并未有越距的行为,那时在入口楼梯处见傅庭川抱宋瓷,从视频里可见,是傅庭川忽然搂上去,搂给刚进大厅的陆经年看的。
那举动激起了陆经年的怒火。
他第一时间将宋瓷拽离,拉进了房间里,许特助追上去的时候,看见宋瓷跟不上他急速的步伐,好几下跌倒在地,腿上都撞有淤青了。
所以,先生冤枉了太太。
还弄伤了太太。
许特助看了眼坐在沙发上,面色冷如冰霜的男人,试探地说:“先生,我让游轮上的服务生送了几支外涂的膏药过来,要去送给太太吗?”
“不去!”
“太太好像受伤了。”
“那也是她活该!不来游轮,不请律师打官司,就没有今晚的事。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已作出来的,她疼她受着!”
许特助抿了抿嘴,没再敢吭声。
他虽然是陆经年的特助,先生给他发工资,但他还是想在心里说句公道话。如果不是先生跟韩小姐纠缠,太太应该也不会离婚。只有在婚姻里受了委屈,才会想离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