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国泰被抓走了,拔出萝卜带出泥,王智化到了穷途末路。于是,就要做掉你窦心畅,杀人灭口,以掩盖杀害赖才的事实?
对王智化,窦心畅太了解了。这个男人心狠手辣,有着铁石心肠。要做掉赖才,他就是一个电话,语气冰冷,即便是在电话这头,自己都能感到那种寒意,似乎要杀掉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狗或者猫。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更何况,我与他王智化也不是什么夫妻,只是情人而已。
我窦心畅对你言听计从,说一不二,没想到,你王智化居然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窦心畅啊窦心畅,你真是瞎了眼!
而此时此刻,自己还傻乎乎地跟着他,是要为他去殉葬吗?
要不,扭头跑吧?可是,怎么跑?穿着高跟鞋,走起来都困难啊。
另外,在车上时,自己已经无意中看到,王智化还带着枪。难道,自己能跑过子弹的速度?!
窦心畅这么胡思乱想着,蹒跚着脚步,实在不想往前走了。
王智化见她没有跟上来,就停下来,扭转身,说:“心肠,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就在前面十来米。”
窦心畅心里话,连姑奶奶的墓地,他都提前来看好了。
可是,事已至此,只能跟着他上去再说,见机行事吧。
果然,又往前走了十几米,山坡上有一棵粗大的榆树。
王智化放下钢锨和铁锹,一屁股坐下来,说:“就是这儿,来,你也坐下。心畅,把两瓶酒都打开,咱们俩一人一瓶,对搭着直接对瓶吹吧。”
窦心畅只得在他身边坐了,开着酒盖,心里直发毛,莫非这是要喝断头酒不成?不行,还是得问问。
“化哥,你这是干嘛呢?拿着钢锨啊铁锹,这是要干活的架势啊。”
“心畅,说句实话,我现在看到锨和锹,觉得很亲切。”
“噢?化哥,怎么说这话呢?”窦心畅大惑不解。
王智化双眼充满了一种憧憬,说:“我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考入警院,还在老家的那个小山村,和庄稼打一辈子交道,春种秋收,夏晒冬藏,那是多么自由自在的生活啊。”
“可是,那样的话,你我就不可能相识了。”
王智化拿起瓶子,与窦心畅碰了碰,咕咚了一大口酒,感叹道:“是啊。如果苍天有眼,让我再遇上你,我们一块下地,一块劳作,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就像黄梅戏中唱的那样,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那多么富有诗意,令人向往啊。”
窦心畅也喝了一口,觉得王智化的话怪怪的,就问道:“化哥,今天,你怎么突然怀起旧来了啦?”
王智化没有接她的话茬,又自己喝了一大口酒,说:“可惜,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永远无法回到从前了啊!”
窦心畅不解其意,轻声叫道:“化哥……”
王智化放下酒瓶,说:“心畅,你且坐着歇歇,让我再当一次农民,找回十八岁以前的感觉。”
说罢,他拿起铁锹,在大榆树边的山坡上,拼了命似的,开始抡了起来。
喜欢欲海孽债请大家收藏:(www。cwzww。com)欲海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