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年站起身,去开了门,说:“哎呀,小路,下着雨,你就不能改一天啊。”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中等个头,面目黝黑,扛着一个煤气罐进了门,也没说话,熟门熟路,直接进了厨房,放下了煤气罐。
李华茹跟着进了厨房。
王大年回转身,见简挺疑惑着,就又陪着坐了,说:“小路,叫路乃翔,我的干儿子。”
简挺点了点头。
路乃翔在厨房里说:“妈,我算着你们的气快烧完了,趁着今天休息,把气送了过来。哪天这罐气没了,你们打电话,我过来给你们换上,再把空罐捎走。”
“好,好,小路,多亏了你呀。”李华茹应着声。
俩人走出厨房,王大年招呼着,给路乃翔倒水,说:“小路,来,坐下喝茶。”
路乃翔坐到沙发上喘了口气,盯着简挺看,说:“爸,家里有客人啊?”
王大年说:“来,我介绍一下,小路,这是新来咱们景州的公安局长简局长。”
简挺站起身,伸出手,说:“路乃翔?对吧?你好!”
路乃翔愣怔了一下,搓了搓手,这才伸出手握了,说:“好,好,你好!”
显然,他感到很意外,这个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是公安局长!
“简局长来,是有……有什么事?”路乃翔不很利索地问。
“噢,没什么事,来看看王伯与大妈。”
路乃翔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放下了茶杯,说:“简局长,你坐。爸,妈,我还有点事,得先回去了。”
说着,站起了身,王大年和李华茹只得送他出了门。
送走路乃翔,两位老人复又坐下来,陪着简挺说话,话题自然拐到了这个干儿子身上。
“大伯,大妈,这个干儿子挺好啊,还抽空来给你们换煤气。”
李华茹说:“梅梅不在后,多亏了小路的照料啊。需要下力气的活,他都给包下啦。”
王大年叹了口气,说:“唉,谁也没长前后眼。当年,如果梅梅嫁给了小路,说不定也不会出后来的事啊。”
李华茹埋怨说:“老头子,不都怨你吗?说,两个人都是工人,如果双双下岗了,他们的小日子怎么过呢?你不大赞成嘛。”
王大年不乐意了,反驳说:“老婆子,对着简局长的面,我都不想揭老底,还说我呢,当年,你不是私下里也嫌小路长得黑嘛。”
李华茹说:“问题是,即便没有咱俩这茬儿,他们也成不了啊,小路不是嫌梅梅胖嘛。”
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把简挺给整迷糊了,就问:“大伯,大妈,听你们话里的意思,这个干儿子,当年和梅梅谈过恋爱?”
李华茹说:“是啊,谈了一年,最后吹了。”
王大年解释说:“当年,小路可不是我们的干儿子,只是梅梅处的对象。”
“噢,那是什么时候认的干儿子?怎么会认梅梅从前的对象成干儿子了呢?”
简挺越听反而越糊涂了。
李华茹说:“梅梅不在以后认的。老头子,咱正式和小路说,你干脆就算是干儿吧,是哪一年啊?”
王大年回忆着说:“四年前吧?就是梅梅不在之后快两年的时候。”
“大伯,大妈,这是怎么回事呢?”
“唉,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