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小甲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正要上前,一旁的同袍一把拉住他:“你不要命了,王府后宅的事你都敢掺和?”
“那就这么看着?”
同袍冷哼一声,“可不就是只能这么干看着,这些贵人们的身份哪个是咱们惹得起的,你就当没听见,站你的岗。”
私心里,甲士心想:让奴才休息,反而让我们在这儿挨饿受冻,这位侍妾夫人也需要有人好好磋磨一番,教她怎么做人!
碧桐哭的凄惨,没一会儿就引的众人围观。
楚司韫听到这个消息,连苏意欢都顾不上,黑着脸赶到门口。
此时门口围满了人。
那个女人面色虚弱躺在雪地里,一旁的小丫鬟满手冻疮,哭天抢地的声音倒是响亮,奔着把全城的人都喊来围观,铆足了吃奶的劲儿。
“王妃啊,您要是因为一个王府乐伎冻死了,奴婢怎么有脸面去面见老王爷和故去的老王妃啊。”
楚司韫头上青筋爆裂:“你……”
他顿住,猛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不知道乔云施丫鬟的名字。
“你给我把她扶起来,这么躺在门口,成何体统,本王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乔云施等的就是这句话。
“王爷,你我毫无关系,我又何曾丢您的脸?”
她站起身,气若游丝,“这三年来你为了一个乐伎守身如玉,新婚夜宁愿睡书房,现在就等着冻得我不能生育,好请旨立乐伎为侧妃。”
“我如何敢和您这样深情的王爷粘上关系。”
“如今您打定主意不给我热水,要活活冻得我不能生育……不,是活活冻死我,我想,我这王妃当着也好没意思,不如您给我一张休书,我也好离开王府。”
楚司韫面色铁青。
“胡说八道,本王什么时候连热水都不给你了!”他不过是让下人优先供给欢儿而已,哪里就成了苛待?
“难道王府下人不是奉王爷的命令吗?”乔云施仰起头惨笑,风雪沾在她脸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格外惹眼。
“没有您的命令,谁又敢自作主张,对我这个正妃百般苛待?”
四周百姓的讨论声骤然响起。
“就是说啊,没有王爷的命令,谁敢苛待王妃?”
“为了一个乐伎如此苛待发妻,天下怎有如此狗屁不通的道理,端王糊涂啊。”
“不是说端王妃丑陋不堪,难登大雅之堂吗,我看端王妃进退有礼,哪里是不堪的样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王爷深情啊,要捧乐伎,自然要狠狠踩自己发妻了。”
楚司韫脸色比锅底还黑。
“周岩!”他咬牙启齿低声喊道,“去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