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只希望,江正柏身上脸上的伤不要太厉害,厉害到影响心情,她的幸福感就差了很多。
终于,在十点半过后,吉普车终于到了省城,停在省一院附近的招待所前面。
陆霜跳下了吉普车,挥挥手与众人告别。
她提着背包一个转身,正想进招待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衬衫、文质彬彬的青年拦在面前。
“你好,请问是江正柏的妻子陆霜吗?我姓齐,是江正柏让我过来接人的。”
“柏哥让你来的?他现在在医院几楼几号病房?现在能过去吗?”
陆霜闻言顿时停下了脚步,面带愁容关心地问起了江正柏的伤情。
至于对面的人身份是真是假?陆霜现在站在省城国营招待所门外呢,还真不怕这个。
路灯微弱的光线中,陆霜苍白的脸有着淡而化不开的愁绪,楚楚可怜。
想不到,那小子的媳妇还真是一个大美人,不过,听了陆霜一连串的问话,还有脸上难以掩饰的担心,齐秘书满意地点了点头。
“嫂子放心好了,正柏昨晚就动了手术,只是一些皮外伤,最严重就是肩膀的骨折,省里的专家院长都关注着呢!”
“你千里迢迢赶过来,路上也辛苦了,不如先去招待所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过去?”
陆霜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段,是不是不可以去医院看他?夜里有人守夜照看吗?”
医院当然有护士照看着,不过,一个楼层诸多病人,只有两三个护士,照看肯定不会太仔细的。
齐秘书想了想:“你想去守夜?你受得住吗?”
“可以的,我还年轻着呢!”
陆霜看了看他身后的招待所:“我想在招待所开个房间洗个澡,然后去医院,不过,现在十点半了,不知可不可以?”
对于孙婶的识趣与机灵,陆霜还挺欣赏的,眼里有活,她只提了一句,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陆霜从酸菜坛子抓了一点酸菜清洗干净,剁沫,与肉沫搅和在一起,加蚝油,白糖,酱油胡椒粉等调料搅拌均匀。
揉好的面团分成二十余个汤圆大小的小面团,擀薄,然后加馅料包好,揉圆,再用掌心压成扁扁的一块。
大铁锅生火,热油,把做好的馅饼一块块贴在锅底上,小心煎至两面焦黄。
两人花了半个多小时做了二十多个酸菜肉沫馅饼,最后陆霜用饭盒包了二十个放在行李包中,带上泡了红枣茶的保温杯,提起自己行李背包,骑着自行车匆匆去了谢爱军所在的派出所。
谢爱军正站在门外,一时焦急地看着手表,一时左右张望。
眼看四点半的时间已到,陆霜还没出现,他回头跟同事交待了一声,正打算骑车过去催催,便看到陆霜骑着自行车到了。
“你终于赶到了,我以为你不来了呢?把自行车停在那吧,放一个星期也不要紧。”
谢爱军催促她赶紧把自行车停放在派出所车棚下面锁好,接过她背上行李袋,带着她去找领队。
警局带队的刑侦大队长与几个同事听说了陆霜丈夫的事情,对于她的加入表示了欢迎,坚持让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陆霜有些内疚,也有些感动,去省城的是辆七座吉普车,加上陆霜却是八个人,后面四男两女还挺挤的,但坚决把最舒适的副驾驶位置让给陆霜了。
陆霜感激地向众人道谢,从背包中掏出了三个还热乎乎的饭盒,递了两个到后面。
她羞涩地对众人浅浅一笑:“我听说路上可能不好找地方吃饭,所以准备了一些酸菜肉沫馅饼,刚煎好的,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麻烦你们了。”
几个警员闻言连连推辞,但陆霜还是坚决推了过去。
林大队长爽朗地呵呵笑了起来:“行了,老江也是自己人,他的媳妇煎的饼,我们也尝个味道。”
其他人闻言便欢呼起来。
陆霜做的馅饼并不大,只比老婆饼大一点,但皮薄馅多,油水充足,表皮煎得两面焦黄,嚼着外酥内软,十分美味。
吉普车开出城没多久,看看时间也到了晚餐时间,众人闻着香味便分食起来,一尝之下,交口称赞不已。
陆霜准备也足够的充分,一盒馅饼二十个,后面六个人分食两盒,等于每人六七个馅饼,再喝点凉开水或茶水配着,这份量,足够他们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