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悠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思考,思考过后还是勉强支着身子从浴缸里坐起来,乖乖地张开了嘴。
邬言江卡着程悠悠的下巴,命令道。
“不准喝。”
程悠悠应了声,把头伸出浴缸外面将水吐出去,又坐好张开嘴巴。
氤氲的热气中,她的眼睛湿漉漉的,离群的小鹿般无辜,水润的嘴唇看上去如同果冻般可口。
刚刚被吐了一身,邬言江这会儿什么心思都没有。
他合上程悠悠的嘴巴,一手举着花洒,另一只手毫不温柔地帮她擦洗着身子,将她白皙的皮肤擦得通红。
热水流出来,程悠悠没再抗拒,甚至还很享受的样子,配合着水流的走向,主动抬起手臂,乖巧得像一只布娃娃。
将程悠悠洗干净,邬言江随便冲了下自己。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程悠悠便又睡着了,吹头发的时候都没有醒。
邬言江把她放到床上,她舒服地哼唧了一声,滚进了被子里。
如此折腾一圈邬言江也累了,在程悠悠身边躺了下去。
春天的夜里还有些凉意,感觉到男人略高于自己的体温,程悠悠自觉地靠过去,八爪鱼一样抱住了他,呓语般说了句。
“晚安。”
邬言江又想气又想笑。
若是两个小时前有人让他伺候一个醉鬼洗澡,他八成要把那人打趴下。
可此刻看着怀里程悠悠,他又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在对方毛茸茸的头发上揉了把,邬言江闭上眼睛。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男人怀里,程悠悠有一种做梦的错觉。
邬言江已经很久没来过。
想着对方在忙,昨天组里有人杀青,她就多喝了几杯。
酒桌上的事情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下出租车之后再有记忆就是她吐了邬言江一身,被抱着去浴室洗澡的画面。
无几且模糊的印象中,她好像还让邬言江帮她洗脚来着。
记起自己都做了什么,程悠悠简直有种以死谢罪的冲动。
悔不当初之际,她抬起头。
邬言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正用一种漫不经心却摄人心魄的目光看着她。
程悠悠心头一震,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被阎王爷点到名字了。
短暂的呆滞后,她吞了口唾沫,讨好地笑起来,结巴道。
“你,你醒了啊,饿不饿,我去买点东西吃吧。你想吃什么,包子还是……”
话没说完,邬言江已经身体力行地告诉了她,自己到底想吃什么。
直到正午的阳光垂直洒向地面,屋内的浪潮终于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