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唐十九很快就找到了机关,在书架的后面。
因祸得福,若不是书架倒塌,他们绝舍不得挪动书架。这书架是木制的,百年时间已经腐朽的很是脆弱,若是挪动必定倒塌,书架上的珍贵书籍也会损毁。
这次震动倒帮了他们一把,不用做这种两难的抉择。
书架后面的石墙上有一块十平方公分的砖块是活动的,工匠做的细致,不仔细看容易忽略掉。
唐十九用力按动砖块,石室正中间的地面分裂出一个大口子,黑黢黢的洞口仿佛能将人吞噬。
金陵,金远镖局。
江湖第一大镖局总镖头的寿宴,官府、商行及各大门派势力都来人前来捧场,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顾河迈进大厅奉上礼品,风度翩翩的和各个武林人士谈笑风生,一点儿都看不出忙活了一夜。
尽快心里还在焦躁姜云觅的失踪,但面上半分都没露出来,在这种场合他代表的就是如意门,别说只是失踪了一个小弟子,就算是门主丢了也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而且他已经传信给了正在滁州访友的大师兄,大师兄人脉广消息灵通,剩下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现在时间还早,离方老爷子入场还有段时间,顾河勉强打起精神应酬。
人来人往中他认识的同龄弟子没见多少,顾河以为只是别家门派想让其他弟子参加这种场合,见见市面,就没在意,
气氛正热烈,大厅的后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大家以为方老镖头要提前进场了,不约而同的齐齐面向大厅中央。
随着嘈杂声愈来愈大,方老爷子始终没露面,有些好事的已经不顾体面,溜到离后院近的位置,竖起耳朵听动静了。大厅里伺候茶水的小厮看这帮人如此看主家笑话,纵使不满,也不敢得罪客人。
一直等到声音消失,方老爷子也没出现,顾河心里一沉,出事了。
果然,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方老爷子的嫡长子、金远镖局的少镖头方大鹏脚步匆匆的进入大厅。
方大鹏是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红膛方脸、身材魁梧的汉子。
方志诚老爷子大器晚成,三十多岁才建立金远镖局并成亲生子,现在一妻二妾,五个儿子三个女儿。
老爷子此次广发帖子给江湖上各大势力和合作伙伴一是为了宣告从此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二是为了给长子铺路,将手上的势力关系过度交接到其手上。
方志诚用了大半辈子的时间将金远镖局发展成了如今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镖局,交友遍布天下,黑白两道都有涉及。近年来感到年纪渐大力不从心才决定隐退,将家业交到长子手中,防止自己一过身镖局动荡,一生心血毁于一旦,毕竟儿子多了烦恼也多,若是长子遇到困难还能搭把手。
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
此刻大厅里站的满满当当的都是人,齐刷刷的盯着方大鹏。
方大鹏满头大汗,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硬挤出一丝笑容拱手解释道:“家父旧疾复发,卧床不起,金盆洗手取消,今天各位武林、商行朋友就当普通宴会,金远镖局定会好好招待,不敢怠慢,对不住对不住。”
场面顿时一静。
“昨天方大镖头还和在下喝茶,瞧着老当益壮精神尚可,怎么今天就卧床不起了,可否让老朽探望探望?”一个又矮又胖的老头率先开口,瞧着像个商人,估计是镖局的生意客户。
前排一位身着长衫,手里摇着折扇的公子哥儿慢条斯理的接到:“我这儿随从里有一杏林高手可以帮着看看,方少镖头意下如何?”
方大鹏嘴里发苦,老爷子刚刚被害,尸体极为可怖,如何能让人看。
柳七公子是本地知府受宠的庶子,胡老板不但是大珠宝商人,也是极重要的客户,二者他都得罪不起。
顶着一屋子人的视线,方大鹏后背都被汗浸透了,父亲的死当真让他悲痛万分又措手不及。
再次拱手道:“多谢柳公子、胡老板关心,家父病重,面容不雅,家里有常用的大夫,若是大夫不得用,定会备上厚礼向公子求医。只是今天的宴会,家父无法参加,还望诸位海涵。”
主人家当家病重,宾客众目睽睽之下不好逼迫太过以免有失风度,毕竟甭管私下怎么样,表面样子还是要做的。
各势力还礼后纷纷宽慰寒暄后告辞,自三个月前就广发帖子的金盆洗手大会加寿宴就此虎头蛇尾的不了了之。
顾河沉着脸返回别院,方老爷子病的委实可疑。
今天是什么场合,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方老爷子能喘气,哪怕被人搀着也得露一下面,毕竟天南海北的客人都是看着他的面子才长途跋涉的赶来。
方大鹏今天这一出估计在场大多数都猜到了,方老爷子凶多吉少,而且死的蹊跷。
看来今天过后,如意门要减少和金远镖局的生意往来了,若是方大鹏手腕高超撑起家业,那自然和原来一般,若撑不起来就没有以后了。顶多看在方老爷子的面子上将一些不重要且利润少的单子交给金远镖局,但是老镖头的遗泽能延续多长时间就不好说了。
姜师弟出去找妹妹还没回来,顾河将今天金远镖局发生的事详细写了一封信,派两名弟子务必交到门主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