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知道错了!”“季奶奶,我也错了。”“我下次不了。”所有孩子都在认错,唯独季暖暖盯着祖母的脸,眼泪啪啪地往下掉,压根就不躲打。她咬着嘴唇,眼睛通红,眼泪串成了珠子,眨眼那一刹那,就流成了河。“娘,您别再打了,要打就打几个大的。暖暖就别打了!”唐大妮在外面忍不住求情。她从门缝里看着,心都跟着疼起来。陈招娣也在外面说,“娘啊,您要实在生气,就打启田,可不能再打暖暖了,我这心都要碎了。”季老婆子何尝不心碎,她打在孙女身上是最轻的。这眼泪等于一颗颗往她心上砸。她将鸡毛掸子扔掉,然后一把将孙女搂在了怀中,“你们全部都出去。”季启兴等人赶紧先出去,祖母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们都能够感受到。“暖暖,你是老天爷……总之你千万不能动杀心,更不能真得让人丧命,你懂了吗?”“在祖母心中,你是仙童转世,要是过失杀人,以后再也回不到天上。说不定还会下地狱,为你四哥不值得。”“如果有人欺负你们,祖母拼了这条命去杀人,我下地狱我不怕。”季老婆子必须要一次性将他们打怕。这样他们才知道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季暖暖看着祖母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干眼泪,眼底的关心依旧。她一把抱着祖母的脖子,“我还以为祖母不喜欢我了。”“傻孩子,你是祖母的命根子,我怎么能不喜欢你。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们犯错。”季老婆子见孙女笑了,这才放心。打在孙女身,真的是痛在她的心。“祖母,我懂了!”季暖暖用力地点点头。“懂了就好,我看看伤了多少,祖母这里有药,擦一擦就好!”季老婆子看着孙女胳膊跟后背上红痕。她气得直接给自己一巴掌,她怎么就下这样的狠手。“祖母!”季暖暖赶紧抱着祖母的胳膊,“我不疼,一点都不疼,真的。”“都成这样了,怎么会不疼?傻孩子,你咋就不知道躲开,你开口认个错,祖母也就不会再打了。”季老婆子小心翼翼地给宝贝孙女上药。“祖母,我永远都是你最爱的孙女吗?如果我娘跟婶婶们都给你生了孙女,你还会爱我吗?”季暖暖眼睛里有一些伤。她什么都不怕,就是害怕失去祖母的疼爱。“你永永远远都是祖母最重要最疼爱的孙女,你是我的暖宝呀!就是后面还有一百个孙女,祖母都最爱你。”季老婆子将孙女的衣服穿好。然后将她抱在怀中,如同最珍贵的宝贝。过来一会,他们祖孙两个人手拉手地走出来,看着院子里的人,季老婆子瞪着眼,“你们都在这干啥?家里这一堆活,赶紧去干!”唐大妮立刻跑去灶间,陈招娣麻溜去洗衣服。季启兴拉着季小墨去读书,季启松收拾行李。季启田带弟弟季启云,大家都装作啥也没有发生。季东山赶紧带着弟弟们去挖地,能挖多少是多少。他们担心娘不喜欢暖暖,不如担心娘将他们四个逐出家门。“祖母,明天二哥就要去镖局,飞羽舅舅喜欢吃甜食,让三哥跟娘做一些糕点再做一些菜,带去给那些师兄们吃,好不好?”季暖暖又开始了操心。看着为家里每一个人考虑的孙女,季老婆子又想抽自己一巴掌。刚刚就不该对孙女下手,让她看着也是教育。“好!都听你的,你去告诉他们。”她拍拍孙女的小揪揪。季暖暖立刻就高兴地跑到灶间,“娘,三哥,你们给二哥多准备点东西,可以送给飞羽舅舅,还有他的师兄们。”唐大妮见女儿跟往常一样,除了眼睛有点红,赶紧一把拉过来,“暖暖,你疼不疼?下次不要惹你祖母生气。”“她最疼的人就是你,打你她也难过。”“妹妹,看到你哭,我也很难过。”季启田拉着妹妹另一只手。他在自责,为什么没有扑到妹妹身上护着她。那个场面,他完全是被吓傻了,就连小墨哥都挨打,可见祖母有多生气。小墨哥哥不是他们家的人,都被打了。“我真不疼,而且祖母给我上药了,冰冰凉凉挺舒服。”季暖暖将胳膊露出来,原本是想给他们看看上药。结果他们看到红痕,更难过了。哎!她到底要怎样表达,压根就不疼?晚上,家里就吃手擀面,配点自制的咸菜。没做其他菜,因为要给季启松做东西。糕点出来一种,自家孩子们就要品尝一种,所以他们的小肚子,一个个都不饿。挨打对孩子们来说,是一个完整的童年。其他几个,尤其是季小墨被打后,居然更兴奋了。因为这就代表,季家人将他当自己孩子。季启松去镖局,是季老婆子跟季暖暖,季东山一起送去的。唐大妮倒是想去,可是上午菜馆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爹娘为自家两个孩子都寻了最好的出路,她可不能不懂事。“飞羽舅舅,我们来了!”季暖暖进门后,就开始大喊。见路上有两个石墩子碍事,她一手一个举起来给挪到一边去。然后就收获了一群半大小子的目瞪口呆,还有狂喜的陈飞羽。这石墩子是他特意弄回来,打算训练徒弟们。刚刚才拉回来,他就打算吃口饭再处理。谁知道,就看见这个小姑娘一手一个。尤其是他家里人完全不意外,可见这小姑娘在家也是如此。“暖暖你可有兴趣到我们镖局玩,每天陪着你二哥玩一玩。什么都不要做,就是玩!你看我们这里有很多好玩的。”陈飞羽指着那一堆兵器。脸上的笑容就好像大灰狼在哄着小白兔。“好呀!不过我不能每天来,想二哥我就来玩。我们给你跟各位大哥哥们带了好吃的。”“往后你们要对我二哥好哦,要不然我会生气的。”季暖暖说着,一脚又将石墩子踹出去。石墩子直接砸到了院墙里,然后院墙倒了。“陈师父,对不住,我马上带人将院墙修补好。”季东山傻眼了,刚来第一天就这样,儿子会不会被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