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郑县令就派人将季东山抬着去县衙。季老婆子带着暖宝跟老头子也跟过去,其他人想去,她老人家没让。就连老大媳妇都没让去,毕竟田大妮太老实,万一穿帮就不好了。听到通传,季暖暖还特意给爹捯饬了下。原本大好的脸,捯饬后,就成了伤者,看起来很凄惨的模样。防止有其他大夫把脉,她还让爹吃了一颗药。任何一个大夫来,都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病人需要卧床休息可一个月。本以为最多就三四家,等到了县衙,季暖暖数了数,好家伙几十个人。还有一个人被抬过来,是双腿被打断。所以,她给亲爹捯饬,纯粹属于浪费时间。“大人,这是我们家女儿,她从十一岁。”“何大贵你不是人,你喝多酒就拉着我路边的女儿糟蹋!”“请大人给草民做主。”又来一家三口,跪在地上就开始哭。姑娘满脸木然,但是在看到何大贵时,疯了一样冲过去。何大贵被绑着,她扑上去就咬,手还不忘记打。“我咬死你。”“我跟你拼了!”何大贵挨了板子,在县衙大牢里除了喝水,一口饭都没有吃。理由很简单,他嫌弃饭难吃。本以为蹲个两天就能出去。有姐姐跟姐夫在,这点事情,能算个啥!可是没想到呀!他居然被提审了,见到乌泱泱的一群人,他害怕了。现在这姑娘撕咬着,都挣脱不开。衙役将姑娘拉开时,她已经生生地咬下了何大贵的耳朵。她的脸上挂着傻傻地笑,“我咬死你了!”“爹娘,我打跑坏人。”很显然,这姑娘已经疯了。因为这件事的打击,她疯疯癫癫,这才是姑娘父母听到何大贵被抓后,一定要来逃个公道。这模样,让县衙外的众人,更是愤怒不已。“大人,严惩何大贵!”“何大贵就是个畜生。”“杀了何大贵!”郑县令赶紧拍着惊堂木,“肃静!”“威武!”“威武!”衙役们一起喊着,老百姓们这才收了音。郑县令也没有再拖延,一条条地将何大贵及其同党所犯下的罪行全部都说出来。加上刚刚那姑娘的案件,真是情节恶劣,畜生不如。“本官现宣判,何大贵下个月问斩。”“包大头,李大牛……判十五年监禁。”“五人非法获利,全部返还。”郑县令的话,让所有老百姓都欢呼起来。何家人直接瘫软在地,韦夫人扶着她娘,“娘,您醒醒。”“娘,你别吓我。”何大贵恍惚之间听到了姐姐的声音,他立刻大喊着,“姐,救我!”“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娘,我可是老何家唯一的儿子。”“我还没给您生孙子!”何大贵作为何家的独苗,现在他家里家外的孩子加一起,全部都是女儿。就是没儿子!所以这也是韦夫人纵容他在外胡闹的原因。众人看着何家人,立刻走远点骂。“要是我家儿子这样,我直接打死。”“那可不,我宁愿我儿子没出息,也不要危害一方。”“听说韦副指挥使要休妻,这些事情他不知情,都是韦夫人瞒着他。”“娶上这样的妻子,真是倒霉。”季暖暖牵着祖母的手,看着韦夫人的脸。这很显然是被打还没有消,脸是肿起来的。韦夫人也看到了她们祖孙,她怨恨地盯着,“都是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弟弟就不会出事。”季暖暖讥讽地笑着,“对呀!如果没有我们去军营,何大贵还会继续欺负人。”“你们何家真是不要脸,就现在还想倒打一耙呀!”“我们季家逼着你儿子去干坏事的呀!”“啊呸,不要脸的东西!我们被欺负后,凭啥不吭声。”季老婆子直接啐了一口。什么东西!有了朱指挥使大人当靠山,他们季家还真就不怕狗屁的韦夫人,更不怕何家人。“季家的孩子是小英雄,我们全县的小英雄。”“欺负小英雄,也得问问我们同不同意。”其他受害者的家属们,直接站到了季暖暖他们前面。季老婆子拉着孙女的手,直接到了后面。这个时候,得让其他人发泄下情绪。何大贵该死,郑县令判得好。如果只是东山被打,这家伙说不定过几天就出来了。飘香楼杜老板被打过板子就放回家,至于他女儿杜白莲,也不闹着要嫁何家去了。一碗打胎药,就将肚子里孩子打掉。何家人原本想求她将孩子生下来,万一是个儿子。只可惜,杜白莲是个狠人,压根就不去赌这个万一。因为这件事,飘香楼的生意一落千丈。一些老食客听闻他们的做法后,都不愿意去了,酒楼那么多,换一家就好。再说季家酒楼即将开业,他们坐等海鲜大餐在县城吃,不用再去大杨镇排队。季家酒楼趁机宣布,十一月十八开业。这一切多亏闻大富,是他找人帮忙继续修葺收拾的。用他的话来说,吃货的动力无比强大。现在他很庆幸铺子是卖给季家,让他与美食的距离越来越近。天越来越冷,第一场大雪下得很大。这个时候,别说府城,就连京城都没得海鲜供应。季家酒楼却可以每天供应,当然数量也减低了很多。天冷,大家更热爱吃铜锅子,季家酒楼第一个推出来。跟以往的吊锅子不一样,铜锅子更加精致,品味一下子就上去。并且季家酒楼用的酒水,独一号。其他地方压根就没有。生意继续火爆,这就是有自家酒坊的好处。也有人打包季家的酒水回家研究,其他酒坊更是不相信,百年老字号干不过半路杀出来的季家酒楼。他们研究来,研究去,弄是没有搞明白,最后只能承认,季家的酒有特点。季暖暖跟季启云从学堂回来,猫在后院烤板栗吃。这些板栗全部都是从小松鼠的洞里掏出来的,作为交换,季暖暖往松鼠的洞里送了很多花生。她可不是强买强卖,这是等价交换。除了板栗,还有红薯,两个人吃得满嘴黑。“暖暖妹妹!”曹少阳穿着斗篷,外面在下雪,这两个小家伙倒是自在。“曹哥哥,你回来了!”季暖暖将板栗一扔,带着黑嘴巴,黑脸,黑手,直接扑过去。曹少阳将人接住,一点也不在乎小家伙的手摸着他白色斗篷上上的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