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宁苒都没再见到厉寒时。
她心里犯嘀咕,这男人以前三五不时地带着子墨到她眼前刷存在感,这段时间怎么如此安静?
又到了给子墨会诊的日子,这次来送孩子的不是厉寒时,而是乔秘书。
宁苒说不上来心里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今天来面诊的病人特别多,然然和沫沫又没人照看,好在乔秘书善解人意,主动提出帮她照顾孩子,带着三个孩子去了休息室。
等宁苒接待完最后一位预约的病人,忽然听到休息室内传来了一声巨响。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东西碎落的声音不断传来。
她连忙奔到休息室,推开门:“然然,沫沫,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眼前的场景却令她心痛不已。
厉子墨发狂地将休息室里的能砸的东西全部砸碎。
他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不准任何人靠近,黝黑的眼睛里满是凉意。
宁沫沫瑟瑟发抖地躲在乔秘书身后,眼里闪着泪花。
“妈咪!”
看见宁苒,宁沫沫仿佛看见了救星:“你快帮帮小哥哥!”
乔秘书一脸焦急地解释:“宁小姐,小少爷的病又犯了,他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了……”
应该说自从认识宁苒后,厉子墨的病便再没发作过。
宁苒小心翼翼地靠近厉子墨,眼眶泛红,轻声道:“子墨,冷静点,到阿姨这里,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砰——”
又一声巨响,一个花瓶砸碎在宁苒脚边。
厉子墨看她的眼神仿佛陌生人,凉薄,又充斥着深深的恨意。
怎么会这样?
宁苒隐隐有种感觉,子墨在发病时,将她认成了别人。
“子墨?”她唤道:“我是苒苒阿姨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放下手里的东西,你会受伤的,过来,好吗?”
工作室里的东西都是乔以南花重金布置的,就连一个花瓶都是价值上千万的古董;可宁苒并不心疼这些东西,她只是害怕不小心伤了她的大宝。
厉子墨闻言,小脸显出一抹疑惑,眼神有些挣扎。
宁苒慢慢靠近他,趁其不备,一把将厉子墨抱进怀里;厉子墨开始疯狂挣扎,别看他人小,但发起狂来力气不小,宁苒又怕伤了他,因此不小心被他撞得嗑在了桌角。
腰上传来巨大的疼痛,饶是如此,宁苒仍然没有放手。
“然然!”
宁然听到宁苒的声音,立刻抽出银针,在厉子墨的后颈扎了一针。
厉子墨瞳孔一缩,随即闭上眼睛,软软地倒在宁苒的怀里。
宁然立刻搭上他的脉搏,片刻后皱着眉头道:“毒性没有发作,看来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他现在需要静养,不能有外人打扰。”
宁苒胆战心惊地抱着厉子墨,眼泪呼之欲出。
自己不在的这四年,子墨又经历了多少次发病?
每一次,难道都是如此痛苦无助吗?
她简直不敢想。
“乔秘书,你把子墨送回去吧;告诉厉寒时,这段时间好好陪在子墨身边,不要让不相关的人打扰他,再刺激他的神经。”
所谓不相关的人,自然就是宁家人。
乔秘书面色沉重地接过厉子墨的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