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的目光始终凝视着远方,似乎迷失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将她完全排除在外。
桑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走近他。
“小叔,你吃早餐了吗?我饿了。”
薄肆回过神来,只一秒又恢复了往日清贵冷肃的样子。
“我也没吃,一起吃。”他叫了佣人进来,自己坐到桌边,解开袖扣,将袖子挽了上去又扣好,动作慢条斯理,优雅从容。
他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示意桑田坐下。
桑田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脸色,惊叹于他调整状态的能力,几秒钟就恢复了,她甚至怀疑刚刚是不是她的错觉?
佣人低着头将早餐端了上来,薄肆帮她把鸡蛋剥好,蛋黄掏出来放在碗里捣烂,又在里面加了汤兑成蛋黄汤递给桑田,“喝吧。”
桑田接过,先咬了一口蛋清,再喝蛋黄汤,拿了个包子递给薄肆,“小叔,吃包子。”
薄肆接过,咬了一口。
“是出了什么事吗?我看你心情不好?”桑田状似无意的问。
薄肆瞥她一眼,“你还会关心我?”
桑田沉默,端着碗喝汤。
她就是没忍住,看不惯这样的薄肆。
薄肆收回目光,吃完桑田递过来的包子后他没再吃其他的,似乎没什么胃口,“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哦……”桑田没有再问,埋头吃东西。
吃完后,桑田要上楼,薄肆让她等一等。
她正不明所以的时候,就看见薄肆拿了医药箱过来,给她耳朵消毒,又擦了消炎的药。
“最近洗头的时候注意不要沾到水。”薄肆擦得仔细。
桑田咬着唇,想起她耳朵上的痛,刚才对他的那么点心疼荡然无存。
“知道了。”
薄肆没再说什么,擦完就去公司了。
车上,薄肆一上车欧阳恒就感觉一股冷气侵袭而来,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家老板的脸色,立马警觉起来,坐得端端正正的开车。
“多安排点人在桑田周边暗处,好好保护。还有,让人盯紧薄征嵘和他身边的人。”薄肆语带疲惫。
欧阳恒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的男人,他眼底泛青,眉宇间隐着淡淡的愁,心事重重的样子。
欧阳恒跟在薄肆身边多年,大概知道老板和桑田的关系可能被薄征嵘发现端倪了。
他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神色变得郑重,“是。”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疾驰,速度快得仿佛要飞起来一般。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城市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景象: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彩色的灯光闪烁不停;街头巷尾弥漫着浓厚的节日氛围。
然而与这片红火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车内却是一片冷凝。
坐在后面的薄肆一言不发,从他紧绷的嘴角和微微皱起的眉头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异常沉重。
欧阳恒坐在副驾驶位上,感受到了老板的情绪变化,自己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老板的表情,连呼吸都刻意放轻、放缓,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老板不快。
整个车厢内安静得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欧阳恒战战兢兢,突然听到后座的男人开腔,“哪里可以打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