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显然是陆景渊故意引他来,应当早做了准备,又怎么会刚走不久?
而且若是陆景渊只是想把这个给他,何必拐弯抹角地引他过来,直接差人给他不就行了吗?
不论怎么看,这次的事都充满了不和谐的怪异感。
一定有什么事是他不清楚的。
赵泽风抬头看了一眼沉玉,没有说话。
“侯爷,请。”沉玉看着赵泽风道。
“……”
若要问沉玉为什么,对方肯定不会回答他的,说不定还会在心里骂他愚蠢,没必要多费口舌。
算了,管陆景渊想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只要拿到了东西就行。
木匣打开,里面躺着一摞泛黄的信纸,信纸上最为显眼的,便是占据了小半张纸的朱印。
荆国公令
……
城外的土筑小院里,谢樽艰难无比地从暗道爬了出来,一身污泥,已经完全看不出平日里干净清爽的模样了。
一身湿冷的衣服被冷风一吹,谢樽觉得自己全身都没了知觉,针扎了一样地疼。
这暗道修的真好,最后一段比狗洞好不到哪去。谢樽在心里默默道了一句。
来不及多做整理,谢樽就着桃叶刚烧好的热水随意擦洗了一下,换了衣服便站到了陆景渊门前,他身体强健,没过多久身体就恢复了过来。
等在门口百无聊赖,谢樽拿了块干净的布仔细地擦着飞泉剑上沾染的污泥。
陆景渊身上少有那些贵族子弟的骄矜毛病,也没让桃叶进去伺候,桃叶便跟谢樽一起站在了门口。
感受到桃叶频频投来的视线,谢樽终于抬头看了过去。
“怎么了?”谢樽问道。
“没事没事。”桃叶被谢樽发现后尴尬笑道。
她只是有些惊讶又见到谢樽罢了,之前在长安她是真的以为穷途末路了,没想到殿下已有安排,沉玉也已赶回长安,只是少有人知罢了。
被沉玉救下后,殿下一直没有消息,虽然在当时的情况下,她并没有其他选择,殿下也默认了一切,但她还是一度后悔自己随随便便就把殿下交给了不知底细的人。
如今看来,多少有些小人之心了。
而且,殿下对这个人有一种出乎意料的信任感和亲近感……可能连殿下自己都没有发觉。
“……”谢樽又看了面色奇怪的桃叶一眼,然后继续擦着自己的剑。
飞泉剑虽然简单古朴,但剑鞘上仍然雕刻了不少兽首纹路,刚才钻了暗道,有不少缝隙卡上了黑泥。
随着飞泉剑慢慢被清理干净,谢樽心情也放晴了些许。
过了片刻,陆景渊推开了房门。
“去哪?”谢樽看着陆景渊直言问道。
“除了岳阳书院,其他地方都不安全,蓬草飘摇,四海为家吧。”
气氛一时凝滞下来。
他知道陆景渊现在确实没什么地方可以久居,随意找人庇护,不如漂泊四方来的安全。
纵有万般能耐,时势压人总是无法,如今天下还有几个人记得先帝?更别说一个小太子了。
人生只似风前絮,万里身同不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