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顿。
叶柏南扬眉梢,坐下,“霍夫人,指示。”
“我抢了阮菱花的未婚夫,毁了你副市长公子的美梦,要杀要剐,随你。”霍夫人强撑,站起,“你放杳儿离开。”
“不放。”他笑意浓,“叶家的长媳,你做不了主。”
霍夫人一瞬变了脸,冲过去,铁链一勾,重重摔在地上。
“妈妈。。。”纪杳蹲下,搀扶她,叶柏南抬腿,挡了。
纪杳扭头。
“她三天三夜没洗澡,吃喝拉尿在一个地方,太脏。”
霍夫人磕破了膝盖,面不改色,爬起,“叶柏南,阮菱花没本事吸引淮康,是她无能。有恋爱,就有分手,有结婚,就有离婚,谁有手段,是谁的。她可以抢回去啊!输了,忌恨我三十年,真是窝囊,怪不得淮康选了我。”
叶柏南不恼不怒,“霍夫人手段厉害,不也关在地牢里,猪狗不如吗。”他纪笑,“录下霍夫人这副模样,在权富圈流传,霍家和李家一定是颜面扫地。”
“你录下我,是自投罗网,你逃得了吗。”
“我什么下场,我有数。”叶柏南古井无波,仿佛一片死水,幽寂,森凉。
保镖重新锁了栅栏,关了灯。
原路返回。
忽然,纪杳问,“放了霍阿姨,什么条件。”
叶柏南驻足。
“霍阿姨岁数大了,伤口又发炎,在地下室,熬不住。”
男人拇指转动着腕表,缓缓侧身,“中式婚礼,喜欢吗?”
纪杳在楼梯下,他在楼梯上,俯瞰她,“我不喜欢和霍时渡重复,他办了中式,我办西式,如何?”
叶柏南迈下木梯,立在她面前,“喜欢儿子,女儿?”他牵她手,摘了婚戒,丢掉,戴上另一枚他订制的。霍时渡送过她粉钻,白钻,红宝石,他送了黄钻,十克拉的梨形,晦黯里闪烁,“未来,一个不属于叶家、更不属于霍家的孤魂野鬼,在世上留下一点什么痕迹呢。”
纪杳感受他的悲戚,他的温度,“妻子,血脉。杳杳,你肯不肯。”
“叶柏南!”霍夫人用力摇栅栏,大吼,“你敢碰杳儿,绿了时渡,我李氏家族不是吃素的!”
“太吵了。”叶柏南目光暴戾。
门口的保镖开锁,准备进去教训霍夫人。
“柏南!”纪杳握他手,有哀求,有水色涟漪。
他望了她一会儿,制止保镖。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叶柏南眼尾笑纹浅浅的,在深夜,几分性感,几分危险,“包括我,也不例外。”
。。。。。。
纪杳的房间是小主卧,叶太太养病在大主卧,大约不吉利,叶柏南没安排她住。
凌晨四点。
叶柏南结束了和云省马仔的视频,推门而入。
“没睡?”
纪杳坐在床上,“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