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父女怎么也想不到,这一趟京城之行,捞不到好处,还蚀把米。白福妹瞧着自己头上的珠钗饰物被一样一样取掉,只余下自己头上原本看起来就寒酸的头钗,心中升起猛烈的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来京城一趟,自己还得灰溜溜的回到那个看起来就颇白的家乡?不,她必须得在京城扎下根来,哪怕为奴为婢,哪怕去做一个男人的妾,她也要留下来。
若是做普通人的妾,兴许连温饱也不能保障,所以这人必须富贵,而他来京城并没有多久,又一直闷在客栈里,能够知道的堪称富贵的男人也就那么一个桑恒睿。
白福妹原本想着,桑恒睿的哥哥,桑恒润比他更为合适,只是桑恒润今日根本没来,只得退而求其次。
只是要如何才能够得偿所愿呢?白福妹有些茫然,眼看着自己头上的钗环已经拆干净,只余下自己的,她忽然想到有一日,听府中下人说话,桑恒睿亲自的种植的草药是真有用,敷上去自己伤口就不疼了。
所以他是一个大夫,想要接近大夫,扮一个病人最合适。
于是白福妹当着所有人的面,闭上眼睛,身体缓缓的滑落下来。
她来这一出可把请来得妆娘给吓到了,一叠生地嚷嚷要请大夫来,一边要命自己戴着的侍女去请主人家。
她自己不敢碰白福妹,就怕碰出个什么好歹,只好任由她慢慢滑下椅子,头磕在椅边的角上。
白福妹的脑袋一阵尖锐的疼痛,疼得她很想呲牙咧嘴,只是她不能,只得硬生生忍着。
她想,只要把桑恒睿等来就好,到时候想法子支开其他人,她想到这里思绪有些卡壳,究竟如何将其他人支开呢?
而且之前备下,为了迷惑温震的迷情药,也未曾带在身边,这天时地利人和,她几乎是一样都没占。
白福妹想了想,从嘴中发出几声怪声,妆娘听了吓得魂不附体,飞一样的跑出去了,她从没觉得自己这么聪明过,睁开眼睛找了根尖锐的钗,将钗头握在手中,又如方才那样,滑倒在一边。
因为这是她的院子,所以头一个来的人是温阳,她看白福妹软软的趴在地上,试了试鼻息还算正常,给她脱了鞋,轻轻松松抱起来放在床上。
“阿睿,你主攻骨科,像她这样没有明显外伤,莫名失去意识的人,你可有把握医治?”
“毫无外伤吗?”桑恒睿隔着一道屏风问。
“这?你让我好好瞧瞧。”
温阳拿起她的手,发现其中一只手成拳,握着一根钗,她瞧着是白福妹自己的东西,也不在意,伸手想拔了,以防伤到她。
只是她睡着,力气却不小,一拔之下没有拔动,温阳就放弃了。
她缓缓地扒开她的外衣,里头是一件薄袄子,两层衣服上都没有什么血迹,温阳再给她穿好,寻思着若这些地方没什么问题,就只有头了。
白福妹磕在椅子角上那一下不轻,那里已经鼓起一个包来,温阳手指头插在她的发中间,仔细摸着,果然摸到一块鼓包,就在枕骨处。
“原来如此,这么看倒也算是骨科的伤,阿睿你来一下,看看这种伤你能治不?”
“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