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这一觉睡懵了,转醒之时,竟不知今夕何夕。好在也就懵这一会,很快便神清气爽,紧接着,是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
桑恒睿以最快的速度弹了起来,冲进里头,看见伏在床边的止盏有些昏昏欲睡,还有刚刚睁眼没多久的温阳。
“你醒了?饿不饿?现在难受吗?累不累?”
桑恒睿这一连串的发问,引出温阳一叠声的疑惑:“你怎么在这儿?你在这多久了?还有止盏,怎么又守着我?”
“你睡了好些个时辰了,止盏不放心你,才让我来,你放心,我一直在外间呆着,我还在外头给你温了粥,你先喝上两口。”
“多谢桑公子了,只是这些事实在不该劳你费心,辛苦了。”
温阳知道,若是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且是彼此之间相互照顾,就算二人再怎么没有牵绊,也渐渐生出牵绊来。
她就想随随便便结个婚,时机成熟了,便和人家好聚好散,可不想在这期间你照顾我,我照顾你,照顾出什么不该有的情绪来。
感觉到温阳的冷淡,桑恒睿有些不适应:“你又救了我一命,我若就任你睡着,自己什么也不做,就实在太像白眼狼了。”
这小子实在会说。
“那我多谢你,止盏,送公子出去吧,他也累了。”
“是。”早就醒了,趴在床边当鸵鸟的止盏,弱弱应声。
姑娘今儿个火气大,不能惹。
“止盏姑娘,你家姑娘这是怎么了?”
原本以桑恒睿的性子,绝对不和止盏说话,只是温阳所为,实在令他震惊,才破例。
“这……”止盏欲言又止,她与止歌在温阳身边,不能打包票说知道温阳所有的心思,可在这一件事上温阳所想,她们还是知道的。
所以温阳有此反映,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不便说?”
止盏摇摇头,别人不能说,他能,只有打消了他的念头,她家姑娘才能安心做她的事。
“我们家姑娘原不打算成亲,也是委屈桑公子了,若不是赐婚来得突然,她是一定会想尽法子把这桩婚事给退了的。”
“啊。”桑恒睿想起她退婚时的决绝,心中不知何等滋味。她做什么事都这么义无反顾吗。
可既然如此,大哥为何一定要自己娶她呢?大哥从来是他的引路人,前方道路有沟,有坎还是平坦,大哥都告诉他。
难道这一回,大哥也失策了?
“桑公子,我们家姑娘不针对人,成了亲,姑娘还是会保护你的,就算日后和离了,姑娘若是见你遇险,也不会丢手不管。”
桑恒睿听完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家姑娘,也不盼着有人爱她敬她,怜她,惜她?”
“是啊,姑娘不盼着这些,姑娘说过,完成了她想要完成的事,便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