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恒睿顶着一对熊猫眼来找温阳时,把她吓了一跳,她放下手里的一柄剑,和一根棍子,急匆匆跑过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像被人揍了两拳?”
“无事,”桑恒睿苦笑着揉了揉眼圈,他的皮肤略薄,一旦睡不好,没黑眼圈也像有黑眼圈的样子,“景儿那小子睡觉不规矩,隔会儿就得醒来给他盖被子,没睡好罢了。”
“那你今日歇会儿,等景儿起来,再补回笼觉。”
“只要孩子在,哪能日日如此,晌午睡会儿便好。”
温阳一点头,暗自庆幸桑遇岚睡觉极其老实,和她哥一比,简直小天使。
棍和剑各有优势,温阳又是自小练棍的,这练了些时候的剑,又想起棍子来,索性一会儿练这个,一会儿练那个,虽说套路相似,却也让她玩出花来了。
温阳练到微微汗湿,见桑恒睿眯缝着眼睛扎马步,恐怕他就摔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
“你说嫂嫂腹中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脉能把出来吗?”
“能,妇科圣手对这种事极为擅长,嫂嫂惊胎时,我曾寻一位医女,后来她与我说,是个男胎。”
“那这么说,就岚儿一个孩子是女孩,还是老二,被夹在中间。”
“是啊。”
温阳听着,莫名想到这话:大的宠,小的娇,中间一个受气包。
“以后要多疼岚儿些。”
“那可不,大房代代都只有一个女孩,我那姐姐算是被养废了的,不然哪一个不是哥哥宠弟弟惯的,莫说在家,就是嫁出去了,不受欺负还好,受了欺负,陪嫁的婆子丫鬟想办法回来一说,哥哥弟弟打上门的又有多少了?”
“每代都一个女儿,倒也奇怪。”
“我也说呢,这么大个京城没见哪家像我们家一样,一代只得一个姑娘的。”
“那二房可就不一样,三房也是吧?就不知道以后,我们几个姑娘。”
“姑娘乖巧懂事,多几个也无妨,小子就不一样,就算是景儿那样乖巧的,睡觉也是个小麻烦,我不需要继承家业,有没有小子都一样。”
温阳听了这话乐了:“你可别卖乖,生男生女真是你们男人决定的。”
“竟然这么不公吗?你们怀胎十月,十分辛苦,怎么连生个丫头还是小子,都不是你们决定啊?”
“去,得了便宜还卖乖。”温阳取剑挽了个剑花,听得脚步声,回头一望。
“姑娘,白家父女又来了。”
“真就把咱家当成饭厅了?”温阳冷笑,“我们平时吃啥就让他们吃啥,谁惯得了他们。”
“是,姑娘。”
“这还未到我平日用早饭的点,我就不过去陪着了。”
通报之人一退下,温阳就皱起了眉头,这白家人,究竟要如何?
若是外地人来要逛京城,她倒是很理解,只是他们父女两个,除了一日三餐来温府蹭,其他时候就待在她给他们安排的客栈里寸步不离。
害得她还以为这客栈有什么暗道,仔仔细细打听过,发现人家就是个正经开客栈的,除了个存冰的地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