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恒润担心秦夫人理所应当,他既然这么说了,她自然要好好对待,好好帮助。
虽说免了晨昏定省,但没说她们妯娌两个各院过各日子,串个门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加上每日来找她习武的秦绣,她想知道状况并不是特别难。
温阳让人取了笔墨,在纸上刷刷留下几行字——每日寅时,早起者随我习武,时长一个时辰。卯时用膳,我与长嫂说话。
辰时三刻、巳时,第二批习武,午时用膳,午休,未时三刻开始习武,直到晚餐前。
写完吹干,温阳让人调了浆糊来,给糊在了练武场门上。
她站在练武场门前,很是满意,自从回了京城,她就再也没过过这种十分充实的日子。
秦绣来了,新芽给温阳梳了俏皮的高马尾,最早来习武的,还是她们两个。
温阳想了想,要止歌止盏也一同来,彼此好做个伴儿,她俩一来,无论是秦绣还是新芽,都被衬成了弱鸡。
新芽还好,秦绣就差把我不高兴写在脸上,秦家这种人家,能把看得上的丫鬟当半个小姐养,这样出来的丫头,穿的衣裳比平常人家的小姐还要好。
秦绣虽未做到一等丫鬟,但这地位也不错了,温阳却是不懂得如何哄人的,只能找她聊天。
“秦绣,我让她们过来,是练武场冷清,到了冬日,就越发的冷了,你可明白?”
“三夫人,那你为何不让别人来?非得是她们?”秦绣心里有些怒气,一旦有了怒气,她就非得吐出来不可。
“她们是我身边的人,也可以指点你们一二,只要你不将她们当做你的对手,她们于你而言有许多助益。”
“凭什么?”
“就凭若是我与你们一同,我有的是碾压性的优势,你们,谁能赢我?”
温阳并不惯着这种脾气,不说尊卑有别,若是别人这么与她说话,她也受不了。
“三夫人!”
“我做主的地方,你最好别与我顶嘴。”
温阳懒得与她继续纠缠,仔细教导起新芽来。
新芽的天分不是特别高,好在勤能补拙,她的进步都被温阳看在眼里,很是欣慰。
秦绣见温阳真的不顾自己,气哼哼的跑了。
她跑回秦夫人的院子,秦夫人此时还睡着,她不好打扰,只是在自己的偏旁里默默流泪,秦夫人醒时,她的眼睛已经肿成核桃了。
“绣儿,今日梳个轻便发型吧,这几日只觉得哪儿都重。”秦夫人摸着腹部,腹中孩子已经醒了,正闹腾着呢。
秦绣放下步摇,取了一支玉簪,给秦夫人瞧。
“怎么了这是?谁给你委屈受?”
秦夫人这才看见她红肿的双眼,此话一出,秦绣又揉开了。
“夫人不必管绣儿,您身子要紧,绣儿不过是个丫头,受点委屈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在哪儿受的委屈?”
秦绣是梳头的二等丫鬟,时常在屋里,若是她上头的两个大丫头给她委屈了,她哪里敢说话?
至于扫洒的小丫头,哪个敢不顺着她?秦绣养出来的性子,不说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