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丫走路并不稳当,走到温阳面前时,微微低了下头:“见过夫人。”
“这位老人何必如此,止歌扶人家坐下。”
温阳见过孕妇行动不便的样子,更何况此人还是病人,不仅如此,燕叔对此人的感情可不太一般,她得上心招待着。
“您就是救我的夫人吧,奴家谢谢你了。”
“我看你的年纪,是我的长辈,对我这小辈不用那么客气,”温阳初次和她说话,就感到有些怪怪的,“不知你是哪里人?”
“奴婢是,是京城人。”
温阳笑了笑,没有说话,桑恒睿和医馆老大夫都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他们说话,有一股被人称之为“京味儿”的感觉,这老妇人显然没有。
温阳不算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又剿匪好几年,口音比较杂,不过还是京城话是主调。
“果真是?”
“是啊,老奴就是。”
温阳笑一声,这口音摆在那儿,她这是想骗谁呀,骗她吗?
“那不知你今年多大了,是哪家的人呢?”
“奴婢是温府上的,已经三十二岁了。”
据温阳所知,挂了温府牌匾的,整个京城除了她家以外再没别家,但也说不定。
或许她一个伺候主子的,习惯把自家主人家称为府邸。
温阳想了会儿觉得不对,谁会用这大腹便便的女子为奴婢呢?打住!千万别被她带偏了去。
“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温府,”温阳笑了笑,“我好让人派车送你回去。”
“就是,”粉丫说着卡了壳,她才来京城不久,听有人说温将军战死沙场了,那温府还在不在,“就是温将军的府邸。”
“哦?温将军家,对你很不好?”
温阳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脏兮兮的脸,这样子要说她几天几夜没吃饭睡觉,人都会信。
“没有的事。”粉丫笑了笑,“夫人,如知道,原本是温府的管家送我到这儿,怎么我醒了,在这儿的就是夫人了,管家呢。”
“管家啊,”眨眨眼睛,“管家托我送你来,说是男女授受不亲,他早走了。”
温阳话是这么说,一墙之隔的燕叔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他走了谁给奴付诊金啊?”粉丫一时之间有些无助。
“我既然答应管家送你过来,就一定会为你办完这事,诊金你不必忧心!”
“只是,我在温府多年怎么没有见过你?”温阳笑了笑,嘲讽之意明显。
“夫人您这说的什么话,奴本就是温府管家的人,只是奴这几年病了,没去温家做多少伺候的活。”
粉丫面色有些发白,她知道温将军没了原配以后,就再也没有续弦,一个单身汉戴着一双儿女过活。
这位夫人看年纪,难不成是温家的女儿?
“原来是燕叔的人,那燕叔这么多年也没有带你到府里看看,也没见他有个一儿半女的,怎么,你是仙女儿,能够凭空出现吗?”
“你,你是温家的小姐吗?”
“怎么,你看我长得不像?”
温阳冷笑一声,这都是什么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一个顶一个的厉害。
“温小姐,求求你救救奴家吧,奴家不想死,你家管家娶了我,我独守空房几十年,就莫名其妙得了病,大了肚子我才来找他,他说把我送医馆就把我给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