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早晨爬起来时,顶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
深更半夜的也不知是谁,咯咯笑个不停,硬生生把她给吓醒了,吓醒了也就罢了,但凡她试图闭上眼,那笑声就又来了。
以至于温阳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再看身旁睡得正香的桑恒睿,不由得心生羡慕。
这夜,她只能紧紧的抱着自己那一半被子,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笑声停歇了,温阳也不敢睡,就怕这笑声忽起,折腾了半宿,东方已经露了鱼肚白,她才有了困意。
心想着到了这个点儿了,就算什么妖邪,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了吧?
只是可惜了,平常这个时候,她已经醒了,这下更加睡不着了。
温阳睁着眼睛,有种生无可恋之感。
桑恒睿早晨醒来,见媳妇还在,一转身,习惯性的搂住了她,就要在她脸上吧唧一下。
只是眼一睁,看见温阳两眼之下凝重的乌青黑影,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睡意,瞬间消失殆尽:“娘子,你昨夜可是瞒着我,爬起来做什么去了?”
“哪儿有?”温阳困得上下眼皮难舍难分,只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实在是睡不着了。
“昨晚我们睡得还挺早的,平日里,也没见你这样,说吧,告诉为夫,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桑恒睿心里也奇怪着,说不好听的,娘子家中已经是娘子一根独苗儿,娘家已经没有什么坏的消息可传,他也好好的,哥嫂侄子侄女也挺好的,还有什么事能让温阳愁成这样?
“是啊,”温阳叹了口气,“只是我实在不想告诉你。”
身为一个带兵剿过匪的女汉子,深更半夜的,被莫名其妙的声音吓得睡不着觉,这要是说出来不丢面儿的吗?
“啊~”属实想不到她会这般回答,桑恒睿深吸了一口气,“无妨,你不想说,嗯,那我便不问了。”
看着桑恒睿这可怜兮兮的小样,温阳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咳,半夜三更的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就把我给惊醒了,这声音实在奇怪,又持续甚久,我就睡不着了。”
“啊?”桑恒睿听了这话也紧张起来,温阳顶着这一张憔悴的脸,实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若是家中闹鬼,岂不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
“娘子你好好歇着,我这就去问问。”
桑恒睿穿了衣裳,先问端水盆来的小丫头,再问给他们传膳的小丫头,都说没听到怪声。
等他没辙了,白术过来,等他一起去皇宫,他随口一问:“白术,昨日可曾听见怪声?”
“昨日?”白术听了这话,脸色有些不好,“昨日白日安静平和,像往常一样,只是子时,听到几声怪声,像是女子的声音,还持续的挺久。”
“女子的声音?”
桑恒睿寻思着不可能啊,他的父辈、祖辈都是本本分分的男子,别说有外室这种该进牢房待的,近连小妾通房,也不敢有一个,就怕祖宗十八代一起被戳脊梁骨。
这府里头这么多年,连一个多余的女人都没有,怎么会有女子声音?
桑恒睿一顿自省,他一定没有做对不起温阳的事。
第一没有拈花惹草,第二没有多看别的女子一眼,第三在家里很少和嫂子说话,第四,丫鬟们有啥事儿他从来不管。
第五,他精神正常,身体正常,从来没被人忽悠,更没有被人灌药,从小到大每一件值得记住的事,他都记得,所以未曾失忆。
无论如何,也不会招来女子的冤魂才是。
“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