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歌见她还吞吞吐吐,索性坐在她身旁:“止盏,你不小了,这落在平常人家,你已经是孩儿他娘了。”
““好姐姐,你就容我想想。””
“不要再想了,我这就与你给夫人说去,再说了,去见一见,有何不可呢?”
“姐姐!”
“好了好了,莫要扭扭捏捏,”止歌拍了拍止盏的肩膀,“我这就去为你与夫人说去。”
止盏一下没把人拉住,只得由她去了。
止歌到了主屋门前,见小荷守在门口。
“夫人此时正在何处?”
“止歌姐姐,夫人屋里头也不是很忙,你要去就去吧。”
小荷说着给她打帘子,止歌谢了,弯身进去。
温阳正在屋里头叠装纱布的纸袋子,她难得闲暇,今日特意为明日的事空下了一些时间。
“见过夫人。”
“止歌,让你去办的事可办妥了?”
“夫人放心,已经去临近州府挑选上等的棉花,想必以后能够用得上。”
温阳点头,这是皇帝秘密派下来给桑恒睿的任务,她庆幸自己提前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曾想到出征的人数如此之多。
二十万兵马,就是二十万卷纱布也不一定能够,所以她正忙着做袋子呢。
“嗯,如今就等橡胶手套了。”
纱布一卷一卷的好,放在袋子里头,再用浆糊将袋口封住,要用的时候撕开来就好。
“夫人,”止歌顺势在她面前坐下了,也拿了张纸折起来,“止盏她明日,也想见见人,也许,就和哪位看上眼了呢?”
“这丫头想通了?”温阳大喜,“那是可以的,那十遍家规,也不甚着急,她见完了人再抄也不迟。”
“她已经抄好九遍了,”止歌笑道,“若不是她每一遍都抄上家规的注解,也不会那么慢了。”
“这丫头!”温阳哈哈大笑,没见过像她这样把惩罚当享受的。
“只是啊,她已经厌烦了每遍都抄写大量注解,正烦着呢。”
“再喜欢的事做久了也会厌烦,再心爱的音乐听多了也会烦躁,更别提像她这样,别的事情不做,一心只抄写的人了。”
在未来,毁掉一首心爱的歌,只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把它设为闹钟便可,是一样的道理。
“夫人说得是。”
“只是说起来奇怪。你们老爷他倒是个异类,之前他死活不愿去解剖动物,这个时候,反倒恨不得与仵作们称兄道弟,天天混在一处,就为偷师。”
“那是老爷实在喜欢,热爱。”
温阳嘴角上扬,她也是这般想的。
开始时抵挡得比谁都厉害,过程中比谁都投入,结尾时比谁都舍不得结束。
桑恒睿就是这般的人吧。
说起来不只是工作,他的婚姻也是如此。
温阳想着,忍不住红了脸,有他这样的丈夫,婚姻怎会不美满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
“夫人,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虽是主仆,暗里却比姐妹还亲些,有什么话不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