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闻言,点了点头,准备站起身来:“我这就去拿几本过来。”
没想到,镇国公也一并站了起来:“二弟乐谱收藏丰富,太子殿下早就跟臣提过,说想见识一番,不如我们就一同前去吧!”
太子施施然站起身:“不错,孤就亲自去看看!”
沈远隐下眼中的了然,欣然同意:“那臣就带殿下去看看。”
眼见沈远这么轻易就上了钩,镇国公不禁和太子二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很快,一众男宾客们连同太子爷一起到达了沈远的书房里。
沈远好舞文弄墨,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所以特意耗费巨资和精力,布置了一间两层的阁楼作为书房,里头收藏极为丰富,平日里很少放外人进来。
当宾客们走进书房以后,三三两两地流连在各处书籍、画册等藏品前,交口称赞、评论鉴赏。
突然,其中一个刚爬上二楼没多久的人突然惊呼起来:“这……这是什么?”
“怎么了?”故作纳闷的镇国公赶紧探起了头。
那人急急忙忙地冲下楼,来到太子爷面前,神情紧张:“太子殿下,我在楼上看到了……看到了几封吏部的朱海大人和沈远大人往来的信件!”
他的话音刚落,整间房里立刻安静了下来,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里。
接着,各种窃窃私语渐渐生起:“朱海不是因为结党营私、贪污受贿之罪,去年就被圣上给处斩了吗?”
“对啊,为什么沈远大人会和他书信往来密切?难道……沈远也参与了结党营私、贪污受贿?”
“不可能吧?我看他平日里对工作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根本就不像是这种人呢。”
“哈哈,你太天真了,难道你没听说过一句古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无数道复杂的目光带着怀疑之色,落在了沈远的身上,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诡异。
很快,书房里发生的一切就被下人传到了隔壁女眷的席中,沈远的嫡母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得意,那魏氏更是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而谢氏抱着沈初初的手也不由得一紧,心中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一旁的长公主在暗中伸出手,握住了谢氏的手心,并向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必过于担忧。
有了自己好闺蜜的宽慰,谢氏的一颗心也终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咬着唇思虑片刻,也抱着女儿到隔壁的书房去了。
“沈远爱卿,你可听清了?”太子冷哼了一声。
众目睽睽之下,沈远大步走了出来,直挺挺地跪下:“回太子爷,臣都听清了。”
太子冷笑一声,目光在沈远身上转了转:“朱海结党之众、贪污受贿金额之巨,可谓是本朝无二,惹得父皇龙颜震怒。”
“而沈远爱卿人品贵重,无人不知,竟没想到,会是朱海案的漏网之鱼!”
沈远俯首一拜:“臣并不知那些书信从何而来,臣只知道自己问心无愧,从来不曾行过结党营私、贪污受贿之事!”
“臣愿自请停职,待证明臣的清白后,再为陛下效力!”
听闻此言,周遭嘈杂的交谈声逐渐弱了下去。
同在朝堂为官,沈远的清正为人,这些年来,诸位同僚多多少少都还是颇为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