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了,应黎用手去推,发现祁邪身上好烫,如同被火点着了似的。
祁邪到底怎么了?
他向旁边摸索,碰到了门边的开关,卧室的灯打开了。
眼前白光闪过,应黎重新睁开眼,看见祁邪垂眸死死盯着他嘴巴看,眸光仿若深海搅起的黑色漩涡,要把人吸纳进去,永远困在深渊不见天日,又像是被困住的猛兽即将要冲出栅栏去咬穿觊觎已久的猎物。
应黎喉咙滑动,咽下去一小口口水。
一只手卡在脖子上,一只手掐在脸上,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狼狈。
粉色唇瓣微微张合,看上去就很好亲,祁邪企图从应黎的嘴上找出一点被人吸允过的痕迹。
很庆幸,没有。
祁邪的表情跟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发狠时也并不狰狞,甚至还要更加淡漠,满脸寒霜,只有眼角红得有些不正常。
应黎心中顿时有了猜测,红舌颤动,努力发出声响问:“祁邪……你是不是没吃药?”
祁邪似乎怔了一下,眼里有什么东西裂成碎片。
应黎察觉到掐住他的那两只手力道缓慢松懈,然后逐渐滑到身侧握成了拳头,凸起的血管蔓延到小臂,昭示着面前人的是怎样的压抑和忍耐。
祁邪低着头,胸膛跌宕起伏,但一言不发。
应黎想了下,如果真的只是小病,张少陵也没必要特意让他盯着祁邪吃药了。
他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抚性地拍了拍祁邪的手:“你先吃药吧,你药在哪儿?我帮你拿。”
祁邪抬眼看他,眼底依旧猩红一片:“出去。”
应黎委屈得不行:“这是我的房间……”要出去也该你出去。
后半句他没敢说,声音也小得像给人挠痒。
不知道哪句话又把祁邪刺激到了,他抬手扣着应黎的肩膀,使劲看他,呼吸急促,努力平复着什么。
应黎更害怕了,祁邪现在的眼神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样,就像要把他剥干净吃了。
祁邪额头上的青筋跳动,声音像裹了寒霜:“不想走就把舌头伸出来。”
应黎怯怯地看他:“干什么?”
祁邪脑子不太清醒地说:“我吃。”
应黎吓呆了,吃他舌头?为什么又要提这么奇怪的要求?
祁邪低头凑近了些,应黎能清晰地看见他修长的脖颈间不断翻动的喉结。
直觉告诉应黎他没开玩笑,祁邪就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中午被逗弄过的舌根现在还疼着。
应黎被吓惨了,开始死命挣扎,祁邪愈发用力地锢着他,身体压抑得难受,声带像被堵住了:“伸出来。”
“不要。”肩膀上的那双手跟铁烙一样,应黎脚下退了半步,疼得眼泪直流,求饶似的说,“你放开我,我要出去……”
然后就把嘴闭得死死的,祁邪强忍住掰开他嘴的冲动,只定定看了应黎一会儿。
比水晶还要剔透的泪珠无声滑落下来,砸在手臂祁邪的上,飞溅的泪滴让他短暂恢复了神志。
发觉祁邪有松手的迹象,应黎就立马加大力度挣脱,开门出去的动作宛若一只落荒而逃的兔子,丝毫不做留恋。
祁邪撑着门,渐渐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也不想这样,真的不想。
但是身体里的暴躁基因在不断叫嚣,一点一点击溃他的底线,他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