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7来者不善,卿宁不假思索顺手就飞出几根银针,来人亦是异常机警的挥扇一扫,顺势拿捏住她的手腕,危险靠近:“你这丫头愿意耗这么大的功夫替这个将死之人解毒,为何见了我便是这般毒辣!”
“你每次都让一个戴面具的怪人危及性命试试!看你会不会一针扎死她?”卿宁简直无语道,每次见到这个人都没好事!
屋顶破了个大洞,月光倾斜而下,照亮来人银白色的面具,一双狐狸眼斜长飞眺,可不就是当日将她一掌拍下屋檐的诡医扶留。
秦或已经到了施针的最关键处,原本只要服下这颗丹药毒性就能清除大半,可被来人这么一打乱,背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银针立着,方才出手一击已是牵强,这会儿更是血脉逆行,满身寒凉之气。
不好!祸害寒气攻心了!
卿宁不得不一手紧紧握着那颗红色的丹丸,一边快速出击直击扶留胸前要害。
扶留本身也是医术绝佳之人,之前那一次是完全没要防备的情况的被她一击即中,有了前车之鉴今日便有了堤防,在卿宁的指尖快要触及胸口之前,反手一挡,还没碰到分毫,那只纤细的手却更快转移了攻击方位,直击喉间。
快而狠,丝毫不见半点手软。
后者极其有耐心的,猫戏老鼠一般一招一式化解她的攻击,从里屋打到外屋,一步一击。
忽的,卿宁画风突转,不在攻击各处要害,径直伸手去摘扶留的银白面具。
扶留顿了半拍,片刻的差距间,眼见面具要被她径直扯下,飞快收回抵抗攻势的手掩住落到一半的面具,墨发被风吹乱掩住露出一半的容颜。
离见到传说中诡医的真面目只有半指之隔,卿宁此刻没有任何好奇的心思,就在这几秒之间,她从隐形手环中取出迷魂散,直接将袖一扫,如数飘向了扶留那边。
后者刚把面具带回去,立马以袖掩鼻,另一只手闪出一把通体炫黑的铁扇,在月色下寒芒一扫,扇尖的尖刀顷刻之间便扫到了卿宁喉间。
卿宁飞快下腰避过,功力悬殊之下极难在躲过下一次致命攻击,当即尽全力用运气用指间火光,奋起一击。
此刻,却有一道幽蓝之光比她更快更狠,直击扶留右肩。
一左一右两处夹击,像是合作了千百次的伙伴一般,扶留不曾想那人会在寒气攻心之时,不惜以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式出手救人,当下也是硬生生接了一击,一口淤血涌上喉间,狐狸眼划过一丝狠厉,玄铁扇从手中飞出,浓烈的杀气飞旋朝着卿宁而来。
秦或哗的站起身来,背上的银针被如数逼出,悉数没入水中,然后白玉一般的手掌飞速一把牵过衣架上的衣物,只听得里屋几点水滴落在地板上,卿宁已经被那只寒凉的手掌一揽腰肢,当空旋转间,堪堪躲过那玄铁扇的攻击,发间挽着的银簪却被扇锋击中,断成两截,清脆的落在地上。
三千如墨青丝瞬间被释放开来,于春风夜里明月光下,少女侧脸如同镀了一层银月之辉,她望向秦或的眼眸是温柔沉静的颜色。
秦或揽着她在几步开外落定,忽然间四目相对,此间万物便在无半点再能入目。
被一击而伤的扶留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碍眼,忽听得不远处嘈杂的脚步声逼近,当下狐狸眼一挑,“今夜实在是打搅了,我们后悔有期!”
说罢,转身飞快奔入里屋,卿宁火燎了裙角一般从秦或怀里下来,要追!
忽听得屋外,一阵灯火通明,有不少脚步嘈杂之声瞬间往这边靠近。
片刻后,陆府后门被人粗暴的砸开,半夜揉着睡眼起来开门的小厮刚撤了门栓就被来人一把推开,“诡医扶留方才就逃进了这里,给我仔细的搜,抓活的的!”
三更半夜忽然被人把府邸里三圈外三圈围了彻底,匆匆而来的管家带着小厮们阻拦了一番,“陆府当朝尚书府邸,岂容尔等说搜就搜!”
来人又道是“我乃巡防营守将范兴,奉皇命捉拿扶留……”
卿宁听到此处不由得抬眸了看秦或一眼,要找扶留解毒这事儿估计也是好久之前说的了,难不成以这个大祸害的做事能力,抓一个大夫即便那个大夫心思诡异来去无踪,也不该这么没有效率吧?
这一眼原本看得随意,那知秦或方才起身起的匆忙,只披了一件外衣在,春日里衣衫渐薄,又被洗澡时侵湿了大半,此时正是有衣更胜无衣之感。
她默默的移开眼,原本要问出口的话便换成了“把衣服穿好!”
在看下去,估计她今夜也要血脉逆行了!
秦或却眸色一亮,附身轻轻到她耳边,带点戏谑的耳语道:“你该不会看上本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