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病房内——
张翠花靠在床头,双眼通红的盯着自己的床尾。
右腿传来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告诉她,她的脚没了,还是何大清这畜生同意切的,张翠花一脚醒来差点没哭死。
在医院里打闹了一上午,嗓子被嚎到犹如针扎一样,她才渐渐安生下来。
何大清坐在床尾前的桌子边,大口吃着从食堂打来的饭菜,还有她这个骨伤患者特供的骨头汤。
“嘶”
何大清咂吧了下嘴,点评道:“这厨师手艺太差了点,做的菜勉强我能吃,病人却是万万吃不得的。”
张翠花死死的瞪着何大清,她现在不想吃饭,只想生撕、再吃了何大清。
要不是何大清回来,她就不会跳,不会跳就不会伤到脚,再被何大清同意截肢,她的脚啊——
她爱护一辈子的脚啊,下辈子投胎得当瘸子了。
死死瞪着何大清,可闹腾一上午也拿他没办法。
“何大清,小当槐花呢?”
“她们为什么不来看我?”
何大清头也不回,依旧低头扒饭。
“她们昨天守你到半夜,我让她们今天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有我照顾就行。”
“你照顾我?”
张翠花不敢置信的问道,何大清都没回头看她,还在吃她的营养餐。
她这个病人躺在床上,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一粒米都没吃。
心中气急,三角眼扫视圈四周,可枕头和床头柜上的东西都被收走,她就是想砸何大清也没东西砸。
张翠花只能扭回头,骂道:“你凭什么照顾我?”
“咱俩十几年前就离婚了!”
何大清听后依旧没回头,只平淡道:“老闫说了,他和街坊一起去街道办、去民政局请愿,请求撤除咱们之前那次离婚,所以我现在还是何大清,你是何张氏。”
“不可能!”张翠花发狠道:“我这次就是死,也不可能和你去扯证。”
直至这时何大清才扭回头,用那渗人的脸看着张翠花,毫无感情的说道:“那你就去死。”
张翠花被吓得心尖一颤。
何大清又毫无感情说:“你死了正好,以后你们贾家的东西都是我们何家的,老屋我一间也不留给贾梗、全给何晓结婚用。”
“反正贾梗现在也和我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用不着说亲!”
张翠花听到这里气急,又梗起脖子怒吼道:“你想的美,那是我们贾家的房子,棒梗还得给我们贾家传宗接代,我就是和你拼命、一命换一命也绝不会把房子留给何晓那个杂种。”
“就你也能和我拼命?”何大清不屑的瞥了眼张翠花的断脚。
“几十年前你为口吃的,就能背着老贾和我好,十几年前又和我扯证,就这还好意思恬着脸说‘我们贾家’,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都怀疑贾东旭是不是老贾的种,要说杂种、他才是杂种!”
张翠花被何大清这副不屑的样子气得发狂,坐直身子就要说出何晓的事,可看着何大清那渗人的脸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不敢,真怕何大清和她拼命。
何大清见她缄口,又端起吃剩的餐盘来到贾张氏面前。
“想死你就别吃,不想死不想离婚也成,那我就请街道办的人来分房子,大伙还说要把你赶出咱们院子。”
“说外人、你才是外人,不姓贾你也不姓何,还不是谁的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