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再像那晚一样,充满不安了。
到诊所打了疫苗,苏葭被狗咬伤的手臂,需要缝两针。
苏葭说:“两针就不用打麻药了。”
宋晏容皱眉:“会疼。”
苏葭却很坚持。
她要自己记住今日的疼痛。
宋晏容看着那针,刺进女生本来白皙光洁的皮肤。
眼瞧苏葭的冷汗从额间坠下来,宋晏容的掌心搭在苏葭肩上。
灼热的潮湿的温度像覆盖冰层热水,起初麻木,而后恢复知觉,最后热感蔓延,苏葭连疼痛也好像快忘了。
她深深吸气,消毒水混着alpha的味道,如隔靴搔痒一样,不够令她满意。
…
临走时,医生特意叮嘱,疫苗需要连续注射五针。
宋晏容见苏葭实在有些累,这时候赶回去既是高峰期,在路上耽搁不少时间。简单商量下,决定今晚就在镇上找一间酒店住下,不再折腾。
小镇并不算繁华。
所谓的酒店不过比旅馆好听一些,在一栋八层的小楼里,楼的外墙处处都是陈旧的痕迹。
大厅和前台虽是装修过,但也能看出是旧物新翻。
酒店只剩下三间一米五的大床。
两间无窗在二楼,一间带窗的在五楼,相隔有些远,宋晏容还是要下了。
她和苏葭,加保镖司机勉强也够。
电梯摁了二楼和五楼。
很快,二楼的门打开,宋晏容伸出手,小K了然将手中购物袋递过去,而后先行下了电梯。
整个入住过程,宋晏容与苏葭都一路无话。
也是察觉到苏葭并不想说话。
打开房门,不透气导致的湿闷味道铺面而来,洗手间的空气里也含杂着几缕清洁剂的气息。
宋晏容蹙了眉,若不是苏葭现在需要休息,她并不想带着苏葭住在这里。
“先进去洗漱一下,把衣服换了吧。”
宋晏容将刚才路上临时买来应急的白色长裙拿出来,轻声叮嘱:“水开热一点,但小心手臂别沾水。”
苏葭倒没觉得这住所太糟糕,她也的确很累,下午在院中她的精神顶得太高,现下身体似耗尽一般虚的难受。
然后便是深深的疲惫,由身到心的累。
她‘嗯’一声。
拿上裙子走进狭窄沉闷的洗手间,门合上,她后背抵着门静了几秒,而后站到镜子前。
她望着镜中的人,看了许久,越看越是陌生。
她好像是看另一个人。
对方的头发松散凌乱,蓝色衬衣破皱而污糟,腰间被利爪撕成破布,脸上没有半分神采。
那双桃花眼突然红了。
透明的水光显得她楚楚动人。
对方好像是她,好像又不是她。
后知后觉的,心中那种钝痛感与酸涩又慢慢袭来,也不知怎么回事。
“苏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