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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两头吃（第1页）

李玄带着曹彪，以及三十余捕头出现在街道上，顿时引发震动。小小的一个县城，没有什么大事，也没有多少的秘密。一旦出现丁点事情，很快就会传开。李玄带着衙役大摇大摆上街，许多百姓惊讶，因为很少看到几十个衙役一起出动的情况。喜欢看热闹的百姓，更悄悄跟在后面，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有曹彪引路，一行人很快来到黄记粮行外。这处商铺，看起来并不大。李玄暂时没有进入，而是站在外面，打量着粮行的情况。曹彪神色恭敬，提醒道：“李公子，别看黄记粮行只有一个店铺，实际上这一排街道上的商铺，都是黄家的住宅商铺，外面的这些店铺，都是租赁黄家的。”“这些商铺的后面，则是黄家囤房粮食的粮仓，里面有无数的粮食。”“黄家在青山县，极为厉害。李公子要收拾黄家敲打黄家，得当心一些，切莫大意。”曹彪建议道：“我认为李公子要对付黄家和彭家，可以利用他们。”李玄眉头上扬，笑道：“怎么利用呢？”曹彪回答道：“别看彭家和黄家经常合作，实际上，他们经常相互捅对方刀子，各自安排人去县衙检举对方。这事儿我遇到过，都不下于一二十次。不过出现外敌，两家又会相互合作对付外人。”李玄笑了起来，曹彪这一话说出来，才是自己人。黄家和彭家的事，不是什么秘密，曹彪主动提及，就是表明态度。李玄轻拍曹彪的肩膀，赞许道：“曹彪，这次的事情完成，你当居首功。”“李公子过奖了，您才是运筹帷幄的人，最大的功劳，非李公子莫属。”曹彪脸上满是笑容，立刻说话。虽说黄家的人很厉害，可是如果能通过打压黄家，晋升成为县尉，即便和黄家为敌，那也是值得的。黄家是地头蛇。他也是。双方交手，谁胜谁败未可知。李玄不再犹豫，大手一挥，吩咐道：“所有人守在门口，黄家粮行今天不做生意。”“喏！”一众衙役回答，迅速开口。李玄和曹彪进入，李玄环顾周围，眼神锐利，高声呵斥道：“县衙办事，闲人退避。”一个个在商铺内准备买粮食的人，看到这个阵仗，哪里还敢耽搁，都是迅速离开。只是许多人离开，仍然站在商铺外面看热闹，想看发生了什么事？掌柜黄有福连忙出来，苍老的脸上堆满笑容，看向曹彪，讨好道：“曹爷，怎么回事儿啊？”曹彪哼了声，看向李玄，沉声道：“别乱拉扯关系，这是李大人，代表魏县令来处理事情。”黄有福连忙向李玄揖了一礼，恭恭敬敬说道：“李大人，请先去后院喝口茶，我们慢慢说。这些县衙的人，可否先撤掉呢？总之一句话，黄家的商铺有问题，立刻改正，绝无虚言。”李玄哼了声，强势道：“县衙接到详细的检举，说你黄家的商铺粮食，以次充好，以陈粮充当好粮，还囤积粮食，肆意操控青山县的粮价。这一事情，必须调查清楚。”刷！黄有福面色大变。调查黄家，这就容易出事了。黄有福作为掌柜，和官府的衙役经常打交道。他一看这架势，就清楚是针对黄家的粮行。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来敲诈的。只是今天的场面，有些大。黄有福心中明白，朝一旁的侍从微微颔首，侍从悄然就往外走。李玄注意到了，却没有去管。这是他要的结果，黄有福不搬救兵，事情还不好谈。黄有福弓着背，再度道：“李大人，黄家的粮行绝对没有问题，是有人污蔑，恳请李大人明鉴。请李大人移驾后院，有什么问题，我们敞开了说。只要是我粮行的问题，黄家绝不会姑息，保证整改。”李玄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问道：“当真？”“当真！”黄有福笃定回答。李玄点了点头，颔首道：“那就听你说一说，走吧。”黄有福心中松了口气，带着李玄、曹彪往后院去。至于一众衙役，暂时全部留在前厅，不准黄家继续做生意。到了后院，黄有福迅速的安排，新鲜的瓜果，最好的糕点，以及浓郁的煮茶，纷纷摆上来，又和李玄东拉西扯拖延时间，李玄也是虚与委蛇的应付着。黄有福在等人，李玄也在等黄成云来。没有黄成云，事情不好谈。时间不长，黄成云和黄同光父子两人联袂来了。黄同光一看到李玄，面色微变，迅速在黄成云的身旁低声说了李玄的身份。黄成云眉头一挑，瞬间又恢复平静，走到李玄的面前，拱手道：“草民黄成云，拜见李大人。李大人年少有为，诗词双绝，老夫早就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李大人，真是三生有幸。”李玄神色平静，淡淡道：“黄老爷抬举了，我就是个普通人。也就是魏县令提携，才有我现在。说到底，我就是个狐假虎威，拉虎皮扯大旗的人罢了。”“倒是黄老爷，我是久仰大名。”“青山县的人，都说黄老爷为人和善，乐善好施，是我青山县无数人的楷模和榜样。是我很不理解，为什么如此名声的黄老爷，粮行内却是出了以次充好，哄抬物价，甚至欺行霸市的情况。”“我今天，是为了这事情来的。”李玄话语渐渐强硬，说道：“县衙接到了对黄家粮行详细的检举资料，处处指出黄家的问题。这事情如果不处理妥当，黄家的粮行可以关门了。”黄成云听到后，脸上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心中却琢磨开了。检举黄家粮行？谁敢呢？一般人不可能。而且李玄话语中，提及了最关键的一点，有详细的检举资料，这就意味着检举黄家的人，对黄家是很清楚的。黄成云心思一转，立刻想到了彭家。他和彭家是相互捅过刀子的，诚然前两天，他和彭三乾才在一起吃了饭。可是这样的交谈，丝毫不影响双方的相互算计。黄成云心中有了想法，迅速解释道：“李大人，这肯定是一个误会，是有人针对黄家，是有人嫉妒黄家的粮行。”李玄叹息一声，感慨道：“黄老爷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你说得对，可能是有人嫉妒你黄家。正所谓同行是冤家，对付你的，永远是和你一样的人。”黄成云心念转动，更是确定。李玄说是同行，恰恰透露了消息。彭家和黄家相互利用，又相互合作。彭三乾为了对付他，出手是可能的。黄成云不得不往这边想，因为一旦黄家粮行倒下，剩下的彭家粮行，那就是一家独大，是彭家得到利益。黄成云深吸口气，试探道：“李大人，可否私下谈几句？”李玄一副为难神情，正色道：“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你让我为难啊。”黄成云面带笑容，解释道：“李大人，是因为涉及粮行的一些机密，所以需要谈一谈。”“也罢，听你的。”李玄直接就答应。保密只是理由，黄成云和李玄私下里谈，这才有利于李玄进一步引导和敲诈。黄有福主动邀请曹彪离开，屋子中只剩下李玄、黄成云和黄同光三人。黄成云正色道：“李大人，可否给一个准话，是否是彭家检举我黄家？”李玄一副思忖的模样，没有立刻回答。他稍微停顿片刻，才说道：“黄老爷，这事儿不能说穿了。我现在说出来，以后谁还会检举揭发呢？”“我只能说一件事，魏叔是新官上任，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魏叔准备杀鸡儆猴立威，正巧碰到了揭发的事。”“这一次，我亲自代表魏叔来。”“不过检举揭发的详细资料，都暂时搁在县衙，是压下来的。我和黄老爷之间，也算有些渊源。虽说我和黄同光有些小矛盾，可是黄老爷行事仁义，让黄同光归还了李家的老宅和地契，这一事情我感激不尽。”“魏县令不是昔日的王县令，他出自名门望族，是从帝都来的。魏县令的背后，还有杨主簿撑腰。虽说黄老爷是地头蛇，可是黄老爷难以压下强龙的。”李玄仍是带着三分模糊，没有点明。可恰恰是这样，才有说服力。黄成云一张脸沉了下去。李玄没有回答，可是话外之音，不是彭家又是谁？只有彭家，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干出这种下作事情。“彭三乾，你该死。”黄成云心中咬牙切齿咒骂。两家本就针对，在李玄一番引导下，黄成云先入为主的有了判断。黄成云眼神锐利，他直接道：“李公子，我要揭发彭家。这彭三乾，不是好东西。”李玄心中笑了起来。黄成云要检举揭发彭三乾，这是一桩好事，有利于他两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