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姑娘不幸身染重疾或是意外在这宫中悄无声息故去,对宜容怕是个不小的打击呀!”
齐介洋不屑对付个奴婢,只因如夕是罗未眠跟前的人,他才有这个耐心。
叫人汗毛直立的威胁传入耳中,如夕赶忙顺势跪地磕头,“皇子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不来提前告知,而是公主身边琐事实在多,若是奴婢离开久了,公主定会生疑,故而才没能把出宫的事……”
先前齐介洋还做个样子,哄骗如夕,满口都是对公主好。
眼下他却露出了阴狠的一面,若非如夕早知道了他心中龌龊,非吓个魂飞魄散不可。
试问才能有几个人经得住这样分裂的主?
一个真心为公主好的,他会随意拿‘死’威胁公主身边的人吗?
绝不!
此时如夕万分感激老天爷,抓到这里的人不是如朝。
好在她还心思活路些,晓得该如何脱身,“方才奴婢出来前,公主是要打算出宫的。用了早膳便会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然后离宫。”
“去见她看上那个男人?”
齐介洋这话出口的语气,醋味十足。
如夕只当做不知,额头始终未敢抬起,“是,公主是这样说的。”
有夏侯回的话,如夕才敢这般回答。
齐介洋不会阻拦公主谈婚论嫁,最近还不会在公主面前出现,多好的机会呀!
索性,初初感受到男女之情的公主堂堂正正见意中人有何不可?
罗朝先有罗寿干,后来个霸占暴君皇后的新帝王,早就没那么多规矩可言。
“下回你不方便出面,叫人传话过来。”
如夕还想争取一下,“奴婢只怕知道的人越多,公主会有所察觉。”
齐介洋一个眼刀子扫到如夕,紧抿的唇线都阴冷了许多,“是吗?不曾想姑娘还是个替孤考虑,教孤办事的。”
如夕霎时抖成了筛糠,“奴婢罪该万死!皇子殿下明察,奴婢绝无此意!”
凭她一个小小的奴婢,齐介洋还没放在眼里,“知道了便去办事。”
待到如夕一路小跑回姝君殿,气都没有喘匀,便跪到了罗未眠的跟前。
罗未眠正在找要拿给良姜的短剑,以防不时之需。
“哎呀!你这是遇了贼人啊?”
如朝猛地瞧见脱口而出后,便反应了过来这是在宫中,忙捂住了嘴巴。
慌张瞥向罗未眠,见公主没生她气,如朝才敢走过去,低声问如夕,“你这是怎么回事?”
罗未眠也吓了一跳,如夕只想着赶紧见到公主,头发都跑散了。不说像个疯婆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公主,咱们快些离开这皇宫吧!”
罗未眠要伸手扶她,如夕摇了头,眼神坚定,“公主,奴婢说的不是今日,而是往后。皇子殿下刚才叫人抓了奴婢去,若是往后不向他及时汇报公主的安排,便会害奴婢的命!”
谁不怕死呢?
如夕故意夸大其词,让罗未眠有所动摇。
“公主,听奴婢一句劝吧,奴婢若是再对皇子殿下无用,皇子殿下便会找新的眼睛放在公主身边。”
相较于个人生死,如夕更心疼的是罗未眠的处境。无法喘息的深深皇城,远没有她尚未进宫前想的那般美好。
罗未眠本就有此意,不过她会有所顾虑。过于快了,是否会被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