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故技重施
“那日兰丘宴上我得明昭郡主相护,作为谢礼便送了些楼里的新奇玩意儿,郡主瞧着喜欢,便说等群玉楼开门那日她要过来好好瞧瞧,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楚溪杳一脸好笑的神情。
“群玉楼本就是为女子而开的,郡主能为群玉楼带来生意,挣的银子实打实是归侯府的,我有何拒绝的理由?况且腿长在别人身上,我还能拦着郡主不让她去不成?”
三夫人的脸色青了一瞬间:“即便群玉楼身后是侯府,你也不能这么做!你这群玉楼能挣这么多钱,难道还换不起更好的香料吗?说到底还是你为一已私欲,想要贪银子!”
三夫人说完也不等楚溪杳反应,立刻转头看向老夫人:“母亲,楚溪杳她如此心黑,这群玉楼可万万不能再留在她手中,掌家权也不能叫她拿着,不然长此以往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二夫人见状,赶紧在旁边帮腔:“就是!先前我便和大嫂说过,这丫头还年轻,哪里能管得住那么多事呢?结果这丫头好胜心强,非要和听云比个高下。”
“她倒是凭着群玉楼赢了听云,将掌家权握在了手里。”二夫人幽幽看了楚溪杳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可谁知道竟然是靠这种手段胜出的呢?”
老夫人面色严肃地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地看向周伯邑:“老二媳妇说的有理,我瞧也是这丫头好胜心太强被冲昏了头脑才会剑走偏锋做下此等错事,不如趁着为时未晚趁早将掌家权拿走,群玉楼也交给旁人管理,免得她铸成大错。”
周伯邑嘴角抽了两下,有些想翻白眼。
这几个人你来我往的,都没给溪杳说话的机会三言两语就把人罪名给定了,别是商量好了的吧?
“母亲,夫人既然将掌家权交给了溪杳,便说明她信得过溪杳。如今府上未出乱子,怎能因不相关的事情便胡乱揣测?”周伯邑板着脸回道。
“三婶说群玉楼用的香料不好,我是为了从这里面捞银子,可群玉楼用的可是最上等的香料,每一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且群玉楼的账还是分了三位账房先生来记,就是为了防止有人钻空子,这些在账面上可都是明明白白的,我能贪什么银子?”
楚溪杳被这些人指责了半天脸色也不带变的,唇角始终含笑,气定神闲,看得周伯邑在心中连连点头。
“至于什么好胜心太强更是莫须有。”楚溪杳面带嘲讽地看了姚听云一眼,“真要算,也该是姚氏自已剑走偏锋。”
“我与明昭郡主只是普通友人,从未利用交情做过什么,姚氏可就不一样了。”
楚溪杳这话一出,二夫人和姚听云双双变色,姚听云更是急急出声想要打断:“堂嫂!”
“据我所知,姚氏为了压过我,可是四处消耗彦黎堂弟的人情关系,逼着人家照顾生意,甚至让彦黎堂弟自掏腰包,比起她来,我行得端坐得正,哪来什么好胜之说?”
楚溪杳直直看向姚听云,唇角微扬:“弟妹,我说的可对?”
姚听云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是楚溪杳与周寄娆之间的事竟然也能烧到自已身上,脸色难看至极。
她做的事情老夫人不知道,如今听了之后倏然转头看向姚听云,见她默不作声顿时知道楚溪杳说的确有其事,当即就被气得脑仁疼。
这女人,嫁进来之前就不安分,祸害着彦黎,嫁进来之后竟然还这么不择手段地利用彦黎,彦黎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瞧上她!
“没想到啊。”楚溪杳叹了一声,抚着鬓发面露悲伤之色,“溪杳为了整个侯府劳心劳力,一直睡不了一个好觉,好不容易才让那些铺子不再亏损,到了二婶三婶口中却成了我的不是了。”
“前些日子府里人涨了月银是实打实的,到头来反而是我落了个不好的名声,溪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憋屈之事。”
楚溪杳说着说着眼泪也要掉下来了:“有我这前车之鉴,还有谁敢接这掌家之权?谁还敢管群玉楼?”
二夫人与三夫人的脸色难看至极。
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楚溪杳将优势抢了回去。
“可是堂嫂,并非只有群玉楼一处有问题啊。”周寄娆一边说一边抬头飞快瞟了楚溪杳一眼,那神情仿佛是被楚溪杳吓得不敢与她对视,“我的脸会变成这样,与你手上那药铺也脱不了干系啊。”
楚溪杳笑出声来,看向周寄娆,眸色深沉。
“上一次是三婶的表兄说在药铺抓错了药,虽然后面查出来是他自已不小心,但我仍将犯了事的都处理了,提了新的人上来管这药铺,如今又是寄娆妹妹说这药铺有问题,我却不知,这一次又是因为何事?难不成也是抓错了药?”
最后一句话楚溪杳说得意味深长,眼神明明白白在和周寄娆说,这一招已经用过了,太老了。
周寄娆被楚溪杳的目光一扫,身子一颤,避开楚溪杳的视线,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哽咽,结结巴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溪杳厉声质问道,“几次三番盯着这药铺不放,我倒是想问问寄娆妹妹是何居心?若是你瞧上这铺子了,同我说一声,送你便是,何至于使这么多手段拐弯抹角来诬陷于我?”
周寄娆深深低下头去,仿佛被楚溪杳说得不敢出声。
三夫人心头一急,立刻瞪向楚溪杳:“你吼娆儿做什么?你这么急着凶她,不正是说明你自已做贼心虚?”
“我做贼心虚?”楚溪杳扫了三夫人一眼,忍不住笑了两声,停下来之后她好整以暇地看向三夫人,“那三婶倒是说说,这一次那药铺又犯了何事?可要我将铺子里的人全部摘了脑袋送到三房赔罪?”
“放肆!”这话说得太过血腥,老夫人听不下去了,指着楚溪杳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你听听你说的这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