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杳将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听得秦二爷汗流浃背。
“侯府势大,衙门又岂会不惧?”刘氏总算止住了眼泪,一脸恨意地望向楚溪杳,“官官相护不过如此!”
“二舅母。”楚溪杳瞥了她一眼,“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这些人,都不知道收买一下群众煽动舆论就敢来找她。
人群后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众人回头看去,就见周彦景手中拎着个人信步而来。
人群自动让开,周彦景走到秦二爷面前,将李掌柜丢到地上,转头看向楚溪杳:“大嫂,方才我回府时见这人在旁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便给你带过来了。”
周彦景说完之后,如同一尊护法一般站到了楚溪杳身后,抱臂而立。
楚溪杳看向李掌柜,挑了挑眉:“哟,说曹操曹操到,李掌柜,好久不见啊。”
楚溪杳的语气里莫名透出点阴阳怪气的意味,李掌柜听了她的话身体一抖,缩着脖子不敢看她,磕巴道:“见、见过东家。”
楚溪杳轻呵一声:“你这东家若喊的是我,可不敢当,否则因为你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给侯府扣帽子来了,我可担不起。”
李掌柜讷讷地张了下嘴。
“说吧,来侯府做什么?”楚溪杳看了秦二爷一眼,“莫不是等着来指证我?”
李掌柜悄悄看了秦二爷一眼,秦二爷立刻凶狠地瞪了回去:“做什么看我?”
秦二爷的眼珠微不可察地往楚溪杳那边移了一下,李掌柜会意,当即匍匐在地大声哭诉道:“东家您不能这么对小的啊!当初分明是东家您说让小的先避避风头,等大家忘记这事了再让小的回来,您怎能言而无信过河拆桥啊?”
秦二爷瞪圆了眼睛,面上一急,恨不得当场给李掌柜一脚。
他方才分明摇头让这李掌柜先暂时别说,这蠢猪怎么没看见他的示意就口无遮拦地开口了?
现下时机不合适,准备得也不够充分,这蠢货按原计划准备的说辞可算是一下子就将刀递到楚溪杳手中了。
秦二爷有些不忍直视地闭了下眼,心头不禁有些绝望。
楚溪杳面色微顿,而后竟然抬手鼓起掌来:“装得好。多谢李掌柜,今日让我见到了蠢笨如猪的人该是什么模样。”
楚溪杳说着,转头看向秦二爷,戏谑道:“二舅,听见了吗,人家说你过河拆桥呢?”
李掌柜顿时蒙了,不明所以地看向楚溪杳,强调道:“小的说的东家是少夫人您啊,与秦二爷何干?”
“住嘴!”生怕他再说出点别的话来,秦二爷连忙大喝一声,“你这刁奴,竟敢对着主子阳奉阴违,当初你在我身边难不成也是这么糊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