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见状,一拐杖重重砸到地上,满脸怒气地指着楚溪杳:“将这毒妇给我关起来,家法伺候!堂堂侯府竟然出了这么个蛇蝎心肠之人,定要好好教训她!”
边上的下人纷纷面面相觑,有些踌躇。
这还什么都没审呢,光凭那丫鬟的一面之词老夫人就想要定楚溪杳的罪,这也太过迫不及待了
“祖母,事情真相都还没调查清楚,您急什么?”楚溪杳瞥了老夫人一眼,淡声道。
“这还有什么好调查的?”老夫人面上露出不满的神情,“她被你利用,如今她已经尽数招供,你蓄意谋害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你还想颠倒黑白不成?”
楚溪杳扬了扬唇:“可是今日夫君却与我说了另一件事,让我觉得,这事情只怕没这么简单。”
说罢,她似笑非笑地看向姚听云,“照你这话,你是觉得刘小姐的话不可信了?”
姚听云面上一僵,眼中流露出一丝慌乱来:“堂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刘小姐?说的是谁?她怎么不知道这什么刘小姐说了什么话?
楚溪杳闻言,露出诧异的神色,目光在姚听云和周彦黎之间来回打量,最后落到周彦黎脸上:“怎么?莫非彦黎堂弟没有将昨日你离开之后的事情告诉你?”
楚溪杳笑了笑,神色镇定自若:“彦黎堂弟没和你说,夫君却是同我说了。昨日你离开后,刘小姐可是说她亲眼看到我被这丫鬟撞了,而后你就莫名其妙地倒下去了。”
楚溪杳抬头看向姚听云,语气有些沉:“刘小姐当时就坐在我旁边,真实情况一览无余,你说究竟是这背对着我的丫鬟更可信还是先前坐在我旁边与我不足一臂距离的刘小姐更可信?”
姚听云闻言,狠狠瞪了周彦黎一眼,心中怪他今日明明有这么多的时间却一直一句话也没说,害她被楚溪杳打了个措手不及。
周彦黎面上露出了懊悔的表情来,然而现下事已发生,再懊悔也无用。
姚听云反应过来楚溪杳说的是刘以瑶了,面上强自镇定着,心念电转:“她既与你交好,会向着你说话有什么奇怪的?”
说至此处,姚听云似乎瞬间便多了些自信,她看向楚溪杳面露鄙夷:“堂嫂,这明明有谁也不靠的说话更可信的丫鬟,你却偏要用你的好友来作证,这岂不是更是说明你做贼心虚?”
楚溪杳面上神情十分随意:“瑶儿固然与我交好,但也并非不分青红皂白之人,且她所言与我昨日所经历的恰好吻合,我自然是信她。”
“至于这丫鬟——”楚溪杳拖长了声音,一脸意味深长,“如今她的话与瑶儿的话出现了矛盾,我虽相信瑶儿,可弟妹昨日险些小产也是事实,我怀疑有人想要来个一石二鸟之计,恐这人对侯府不利,不如先打上几板子,瞧瞧到底是不是她居心叵测。”
楚溪杳说着便让下人将这丫鬟拖下去,姚听云见状立刻上前来拦住楚溪杳,厉声质问:“堂嫂,你是想动私刑不成?”
“这算哪门子私刑?”楚溪杳掀起眼帘瞥了她一眼,笑道,“她本就是侯府的下人,做错事受罚是应该的。况且若是有心怀不轨之人混进侯府来,侯府自然可以先行审问,便是到了京兆府那里,这也算不得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