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干笑着给檀香赔罪,又苦哈哈地看向楚澈,希望他帮自己说说话,因为这真不是他的错。
楚澈控制身下马匹移至车前,透过帘子向里边打量。他见白凝霺没有受伤,松了口气,吩咐道:“檀香,你进去陪着霺儿,此事我来解决。”
檀香微微一怔,抬眸瞧见拦在马车前的沈亦安,心下了然,低头回到马车中。
白凝霺见此,眉头微蹙,正打算问檀香发生了何事时,,突然听到车厢外传来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惊扰了郡主,是在下的不对。在下特地在此等候,是为了先前对郡主言语方面的冲撞而道歉。”
声音有些耳熟。
白凝霺掀起帘子欲出去瞧个究竟。
檀香拉住她,劝道:“郡主,楚将军说此事他来解决,你还是不要出去为妙。”
白凝霺略略一想,便懂得了楚澈的用意。
“淑慧郡主的马车被一男子拦住”,怎么看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若她再露面,难免有心人会借此做文章。
车厢外
楚澈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睨视着沈亦安,面上笑意不达眼底:“不知沈公子这般拦在郡主的马车前,所谓何事?”
沈亦安抬头瞧了眼楚澈,面色淡淡:“楚将军,在下欲向郡主道歉,还请你不要插手。”
“道歉?”楚澈弯了弯唇角,双眸中带着一点冷意,“沈公子,你这像道歉的样子吗?你如此拦在霺儿的马车前欲至她于何地?”
“你若真心想道歉,便应该去白府,而不是冒然拦在此处,败坏霺儿的名声!”
沈亦安攥紧双手,俊雅的面孔通红。
他并未思及此处,只是单纯地想向白凝霺说声抱歉。
他出宫后,听妹夫说了霍婕妤对白凝霺的所作所为,发现她并非不是不尊敬生母。只是屡次被利用、被伤得千疮百孔,还如何尊敬。
楚澈看他满面通红,冷哼一声:“沈公子,还请你让开。”
沈亦安固执地仰面看着楚澈,拦在马车前未移开半步,执着道:“将军,此事还请你不要管。”
他离宫后,白凝霺的容颜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拦在此处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言语道歉;还有一方面就是想再见见她。
楚澈不怒反笑,眉宇间已然带了一丝薄怒,扬起手中的鞭子挥向拦在马车前的沈亦安。
“这事本将今日管定了。”
声线暗含怒意,他的小姑娘岂是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可以窥视的。
“啪”的一声,这一鞭毫不留情地抽在了沈亦安的右膝上。
沈亦安右腿一软,单膝跪地,双手撑地。他抬头瞧见楚澈眸底讽刺的笑意,心中憋了一口气,咬牙站起身,与楚澈的目光在空中相触、未有半点示弱。
“将军息怒,我家郡主拖我给沈公子带了几句话。”
檀香撩起车帘,走下马车,缓步移至沈亦安面前,福了福身,淡淡道:“郡主说,她确实是不及公子有教养、懂得尊重母亲,所以她从未将公子的话放在心上,故而公子也不必特意拦在此处道歉。”
沈亦安垂下头,面色微白。
什么不记得,只是从未把他放在心上罢了。
檀香未理会他,自顾自道:“郡主还说了,公子若真想道歉,那便回去管好自己和沈夫人的嘴,不要四处乱咬舌根、败坏她的名声,否则她定不会顾忌半点霍少夫人的面子。”
沈亦安双颊通红,向着马车拱手作辑道:“郡主放心,在下会回去管好母亲,不会让她到处乱说。”
他不得不佩服,白凝霺把他母亲的性子摸得万分透彻。以他母亲的性子,真有可能会四处张扬、逼着她嫁给他。
檀香微微颔首,欲转身回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