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钦摸了摸屁股底下的床单,想着昨天晚上他和程非池居然就这样盖着被子睡了一晚上,最亲密的动作不过他趁程非池睡熟了偷偷往他身边靠了靠,越想越觉得不踏实。
这么多年了,他就一点都不……想要吗?
哪怕得到了肯定答复,叶钦总有办法把自己绕进死胡同。
他是行动派,不喜欢把事情搁置着让自己坐立难安,当下解决掉才是正道。于是等到程非池洗完澡出来,他主动拉着他让他坐在床沿,自己跪坐于床上,在身后帮他擦头发。
擦着擦着,身体就往程非池身上靠。
或许是怕碰着伤员的腿,程非池并未推拒。直到被推得半躺在床上,手肘向后撑着床铺,程非池才失笑道:“你要干什么?”
叶钦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见过他笑了,当即便看痴了,一手撑着他的胸膛,一手抚在他脸上,像要永远留住这个笑容。
“不干什么。”叶钦回答道,“就看看……哥哥真好看。”
丢掉口是心非的坏毛病,叶钦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直球选手,想什么便说什么。他以为这样的自己可能看起来有点傻,殊不知他身上最吸引程非池的特质便是不加掩饰的纯真,被如黑曜石般璀璨漂亮的眼睛看着,被全身心依赖地喊着哥哥,程非池寂静许久的心脏好像重新活了过来,在胸腔里掷地有声地跳动。
一阵天旋地转,叶钦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程非池压在身下。
“腿还没好,就动来动去?”
看见程非池发暗的瞳孔,叶钦知道奏效了,抬起伤腿勾在他腰上:“哥哥的腿没坏……就好。”
说完才觉出羞耻,抬起一条胳膊用手背捂住眼睛,等了一会儿没见动静,张开指缝偷瞄上方的人,只见一个黑影在眼前放大,嘴唇还没来得及闭上,就被封住了。
这回吻得很轻很柔,灼热的唇沿着他的嘴角一寸寸碾过,而后落在他的下巴上,接着向下游移动,落在脖子上、颤动不止的喉结上,最后落在他衣襟大敞的胸口,对那片鲜有人造访的敏感地带一下接着一下地轻轻触碰。
温热的气息喷在胸口,叶钦觉得痒,又觉得脸上烧得慌,热度渐有蔓延全身的趋势,他将覆在眼皮上的手移开,小声问:“干……干什么呀?”
程非池仰起头与他对视,眼中带着尚未褪去的笑意,说:“给你浇水。”
叶钦听到这话浑身剧烈哆嗦了下。明明是他主动勾引的,现下却羞得恨不能挖个洞躲起来。
把嘴唇咬得快要出血,终于重新鼓起勇气,抬手去抓程非池的手,架在他身侧的双腿也弯曲抬高:“我……我洗澡的时候自己弄过了……”
程非池愣了下,由着他把自己的手扯到松垮的裤腰上,随即意识到什么,嘴角翘得更高。
这小家伙竟把“浇水”想象成了某种旖旎的意思。
他抽出手,撑起上半身:“你的腿还没痊愈,好好休息。”
要放在平日叶钦定然听哥哥的话,可眼下事已至此,临阵退缩岂不丢人?叶钦一不做二不休伸手往程非池胯下摸去,摸到已经有反应的一团,有些羞涩地缩了缩手,很快又重新放上去,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哥哥你……硬了,让我帮你好不好?”
说着便自作主张地用手拨开浴袍边缘,隔着薄薄的内裤,握住早已精神抖擞的硬挺。
程非池的瞳孔登时变得愈发深暗。他不是个重欲的人,无论身体还是心,这些年来也鲜少有想要的东西,尤其是出国之后,对待学习、工作和生活都越发麻木冷漠,几乎处在一个对世间万物都无欲无求的状态。
他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欲望是滋长贪婪的温床,没有贪念就不会受到伤害。
可这样的状态自从与叶钦重逢后,就一点一点被打破了。这个小家伙总有办法挑起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跟六年前如出一辙。
如果他是隐没在黑暗中的易燃物,那么叶钦就是能将他唤醒的一颗小小的火星。
接下来的发展便是解开束缚后的本能,两人缠抱在一起,急切地抚摸对方,褪去对方身上碍事的衣物,叶钦扭腰抬臀地往程非池身上凑,细软的手不甚熟练地抚摸着他高昂起的硬挺,扶着便往自己身下送:“哥哥……哥哥进来,进来。”
程非池本来不急,被他这一叠声的哥哥叫得心里软得不成样子,俯身在他颈间吮吻一阵,又在他圆润的肩上轻咬一下,指腹刮过他胸前立起的红樱,贴在他耳垂边喘了几口气,说:“急什么?”
叶钦被他弄得手瘫脚软,听见这话更是害臊,一时不知该怪自己魅力不够,还是气程非池过于淡定,收回手便扭着腰要爬出去。
不想被程非池一把逮住胳膊,放在自己腰上:“去哪儿?”
程非池体温偏高,乍一摸有些烫手,手感却是极佳,躯干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显得劲瘦有力却毫不夸张,肌理线条随着呼吸轻微起伏,连带着叶钦放在他身上的手都发烫,热度顺着掌心传入四肢百骸,叶钦整个人都被包裹其中,不一会儿便忘了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躲了。
程非池怕伤着他,即便他说弄过了,还是伸手摸下去,用手指耐心做了扩张。
叶钦看不见下头,光凭想象,想着程非池那双修长漂亮的手在自己下面进出捣弄,就脸红得快要滴血,埋入里面的指节适时弯曲变换角度,戳到里面不知哪处的敏感点,惹得他挺腰绵长地哼叫一声,放在程非池腰上的手也跟着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