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萧索的街道,忽然想到了齐王。
方才忘了问兄长,齐王今天又到灞池去,究竟是不是他的安排。现在,追悔莫及,暂时无从对证了。
兄长希望我能在冰戏会上好好表现,可我还滑得并不好。
今日与齐王分别时太过匆忙,我不曾问他明日还会不会去。
望着天空,我想起我提议让他教我时,他那毫无兴趣的神色。
还有他那个不知道是谁的意中人……
应该不会去了吧。
我讪讪地想。
————
兄长不在,父亲在官署中忙得抽不开身。
我不像明玉那样喜欢当家做主,便借着要练冰技的由头,将家中的事都交给了老祝,自己早早地离开了家门。
大约是因为天还早,灞池上的人不多。
我换上冰鞋,自己上了冰面。
这两日都没有下雪,冰面上,昨日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几道长线并行纠缠。
我知道,一半是我的,一半是齐王的。
脑海里想起他昨日说的话,要想不摔倒,就要先学会摔倒。
他教的摔倒,是怎么样的?
我看着冰面,缓缓滑到一处平整的地方,而后,咬了咬嘴唇。
下定决心之后,我将身体往旁边一歪。
这个摔倒的姿势,倒是不蠢,只是有些可怜。
活像一个在大街上落寞流涕的弃妇。
而后,我发现我漏算了一件事。
昨日倒下的时候,有齐王做肉垫,不疼。
但今日,我别处虽也没摔疼,手却结结实实擦在了冰面上。
张开手掌看,倒是没流血,只是红彤彤的,下次再跌倒可就未必无事了。
正当我想着马车里有没有裹手的东西之时,忽然,我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
心里一惊,我转头。
寒风拂面,一人在我面前停住,高高的个子,在湛蓝的天空下背着光。
“怎一直坐着?”齐王说,“如何站起来又忘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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