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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将军夫人又娇又飒 > 31 清醒(第1页)

31 清醒(第1页)

鍲念听见这话,拽着虞栀的手腕,把她拉在身后,那样子像是护鸡崽一样,她面色不善,语气很冲:“谁来也别想再把她带走了。”

虞栀有些觉得她很像虞江言,又很像她二哥,他们总是护着她的,无论何时。

“你先莫要着急,今日这寺里有庙会,这些军队皇城里的人平日里是不允许进我们寺的,不用担心,只是我与师父怕庙会过了,他们仍要来这里找人,所以提前与你们说道,这样也可以早做打算。”若生考虑的面面俱到,安抚了两人的情绪。

她说完这些之后便又出去帮忙了,房中此刻并无那阵子的轻松,反而被压抑着。

“你打算如何?”念一下子坐在那,询问着虞栀的意见。

“那日我被追捕的时候,他们将我射下山坡,我昏迷前听见的是他们以为我是坠崖,时隔快两个月余,这才到了这山脚的寺庙来找我,想必也并不是有十成的把握觉得我还活着。”虞栀此刻也并未乱了阵脚,反而气定神闲地坐在念身边的椅子上,还不紧不慢地吹着热茶。

念眼中亮了几分,可以啊这杨承徽,一直藏拙,本来以为她是个傻子,不过是扮猪吃虎罢了,这个小娘子,聪明的紧。

“别这样看我,只是不想装下去了。”虞栀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精明,“我在养伤时候故意试探,方丈说这寺庙是开国时所创建,自然没有人敢进来搜捕,既然是无人搜捕的地方,那么我观察一些东西就会更加方便。”

念不知道她在观察什么,一脸兴趣地看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你到底是何来意,自然不会将信任放在你身上,所以故意扮猪吃虎,引得你的嫌弃,如此这般,我才能看出你对我的,是真是假。”虞栀喝了一口茶,将那茶叶吐出来。

这几日她在这寺庙里面,并非是整日闲逛,她在宫里被囚禁了好久,练得一双好眼睛,那日坐在树上,就是为了看这寺庙四周的地形,而在那片栀子林下棋也非是那闲情雅致,她在观察寺中围墙外听见了有河流的声音。

所谓的见了花念旧,无非是她整日待在那里观察水流方向,这样才能为她之后出去铺上一条安全的路。

现下正好官兵来了,她的伤已经无碍,这几日寺门口一定是重兵把守着,若从正殿的门出去,那就等同是在自投罗网,所以她必须要让念和她,从这河流处偷摸着去往姑苏。

“所以现在我是真是假?”念明知故问。

虞栀嗤笑着她,摇摇头说:“你若是假的,那早已死在了匕首之下了。”

四目相对,交错的目光里变得复杂了一些,这令她二人对彼此既陌生又熟悉,两人眼里都是不尽相同的惊讶之色。

念与她商议着,想着问她决定下一步去哪,她现在并未打算如何,其实也是不知道,她只知道脚下的路,一步步走的踏实了才是重中之重。

她夜里睡不着,兴许是今日殿内一直在诵唱佛经,她穿好衣裳就往大殿前面走着,香火不断,整个大殿金碧辉煌,她没有进去,又来到这个碎玉观音面前,她这次弯下身体,在佛像面前跪拜着。

方丈此时还未曾歇息,站在她身边,慈眉善目,像是早就知道她也将这些算计了进去,不觉得生气,反而是驻足在她身边,等到她跪拜完了,这才开口打扰:“这千灯万盏,不如心灯一盏?”

“师父,心灯明志,可寻方向,纵使这千灯万盏,也并非是属于我的,而心灯长明,得以窥见今日之后的路。”虞栀这样理解这句话,笑着对方丈说。

“一切皆流,无物永驻,凡人皆是太在意自己的感觉,感受,才会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得解脱。”方丈又这样给她说着。

这是在劝她放下生灭的事。

碎玉佛的佛面一半在暗处,完好无损;而另一半在灯火映照之下,破败不堪。一念神魔。

“施主可是觉得前路迷茫而无所去?”方丈一言道破她心里一直困惑的问题。

“想必师父早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还愿意替我包藏,虞栀在此谢过师父了。”她正要行礼,被方丈扶起,方丈并不接受她的行礼,反而笑着摇了摇头。

见方丈没有说话,她便这样解释着:“先前在宫里时,我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野雀,一心只想着逃离,如今成功逃离了,我心中只有仇恨,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报仇,也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孙子兵法》说,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致战,便是此事最为合适的解释,怒而兴师,愠而致战,所招致的祸端便是损兵折将,人也不可以负一时之气,率性而肆意妄为。”方丈和她谈着兵法,其实是在指责她为了一时的怨气,而忘记了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并非易事。

虞栀一言不发,站在那里恭敬地听着教训。

“若施主这一路上并未经历生死,这世间的人命似草芥,而所有在红尘之中的百姓皆受这等苦楚,施主想要为家中的亲人复仇,所以招致现如今天下流民甚多,可曾想过,谁又能为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寻仇?”

这番话让她想起这一路来所遇到的一些人,战死在皇城大殿上的武安,奔波不顾自己名声的易知许,为了生活而在烟花柳巷的同龄女子,因为田地被占,赋税太高交不起的流民,家里支离破碎,还有那一对因为没有田生活的老夫妇。

他们这样的下场,似乎都是因为他们的反抗。

她这样,究竟是为了私心,还是为了所谓的大义?

本来以为她这般是为民除害,可是如此草菅人命,让她像刽子手一般,甚至和裴文轩无异,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不顾那些人的生死处地。

她不能是那样,她要为天下争一个太平,若是为了自己家里的这些事情便不顾他人生死,她阿父阿母与兄长们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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