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慎说完,就往前跑去。
他们这种属于炮灰,能不能活到晚上都两说。一开始还会说回来干什么,次数多了,也就什么都不想说了。没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陆清江跑了几步,目光被另一队人吸引。
人渐渐多了起来,看那些队伍的整体面貌,陆清江就知道,肯定比他们的队伍强。
通过盔甲和衣服,可以判断出了五批人,人数有多有少,唯一相同的是,装备都比他们好。
陆清江用舌头顶了顶上颚,心中揣摩。
最近几日没了谈和的风声,回来后听人说前几日烧了临国的粮草,陈舍带着人杀了不少敌兵。
这是谈崩了,要掀桌子啊。
不谈和,立功的机会就多了。
陆清江摸了摸怀里藏着的口粮,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当炮灰的日子,他是一天都不想干了。
改变现状,只能险中求稳。
……
“刘将军说说吧。”
主帐内,谢风雨铺开舆图,负手而立,望着脸色不太好的主将。
玉川城的主将是刘鹤,已经守了十年。玉川城作为军事要隘,这些年小摩擦不断,大摩擦没有。临国与景国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这次平衡被打破了。
“和气生财,我的想法是和气生财,不如好好谈一谈?”
刘鹤笑不出来,看着详细的边境舆图,脑门的汗都下来了。这样的舆图,就连他都没有。
“你们调派了五批人马,我这个主将对此一无所知,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好?一家不容二主,谢大人这样行事,不太好吧?即便您是监察御史,军国大事也不是您能直接插手的。您不是最守规矩的吗?”
角落里,绣着猛虎下山图屏风后,一个密探正在奋笔疾书。
将刘鹤的言语和语气全都记录,他的小册子已经快写满了,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规矩啊。”谢风雨点头。
“你说的对,规矩最大。”
他伸手在怀里掏啊掏,掏出一块写着监察二字的令牌,又掏了许久,掏出一块刻着晋侯的小印,想了想又掏出一份圣旨。
晋侯是他承袭的爵位,因为他身为言官的丰功伟绩,很少有人想起,谢风雨还是个侯爵。
圣旨摊开,上面只有玉玺印记,没有文字,这是一张空白的旨意。任人书写。
“刘将军想要什么规矩,本侯可以现写。”
刘鹤:“……”他有所耳闻,谢家都是疯子,却没想到这么疯。
这圣旨是如此用的吗?
这是可以当面造假的吗?
不怕满门抄斩吗?
等等……满门里面包括皇帝了……不怕贬为庶民,不怕流放吗?
角落里,一个负责守卫的士兵眸光闪了闪,看向立在谢风雨身后一身儒生打扮的杜微澜。
“谢风雨,你欺人太甚!非要穷兵黩武,非要死人,你才心里痛快?你们这种人,只知道纸上谈兵,见过死人吗?见过吗?知道打一场仗,要耗费多少粮草,要死多少人吗?你不知道,你们不知道!”
刘鹤激动起来,头上的汗越来越多,外面的号角声也越来越密集。
敌人的进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