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组人到齐,坐满了很大的一张圆桌。
由于是星际时代,早没了那些什么主位主陪的规矩,两派人各自围着核心人物展开,一打眼看上去,泾渭分明。
副总工那边不说年纪,无论男女,各个都是一脸暮气沉沉;谢沉渊身边则堪称花团锦簇,哪怕大叔阿姨也都是美型的款,导致罗放很疑心他挑人时候有看脸的成分在。
到底是斗了两年的老对手,谢沉渊这次又算是扳回一城,场面于是更加割裂,大家推杯换盏之间仿佛一团和气,实则暗流涌动。看似和蔼的老头子笑眯眯的,话里话外却总想把矛头落在罗放身上。
罗放自觉是没本事和这种老狐狸打机锋,全程嗯嗯嗯,哈哈哈,趁机吃两口菜,剩下的话就全交由男人代答。
听着两边滴水不漏地你来我往,她一边感慨不愧是天才连打太极都这么上道,心里又很有些可惜——想来谢沉渊也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谓内耗上的。
酒过叁巡菜过五味,两边都失去了继续这种无意义活动的耐心,十分难得地达成了共识——饭局就此结束。一行人于是热热闹闹地下了楼,最后没有半分留恋地在餐厅门前分道扬镳。
罗放本以为是要就此回家,可其余七个人都没有往停车场走的意思,谢沉渊看出她的疑惑,笑着解释:“今天周五,明天放假,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才是真的迎新。”
几个人显然是跑过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极为熟悉这边,巷子里七拐八拐,最终走进了一间很冷清的清吧。
酒吧里装修极为复古,甚至连电子点餐都不接受,只能去吧台人工点单。老板是个女beta,一人担负酒保清洁的职责,见他们进来也不打招呼,自顾自地调酒,柜子上已经摆了一排色彩各异的鸡尾酒,却也不知道是给谁喝。
等到大家都落座,罗放这才察觉出别扭——八个人四男四女,一对夫妻两对情侣,刚落座就黏黏糊糊起来,只有自己和谢沉渊单着。
男人显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大家都是熟客,早知道该点些什么,他只把菜单递给了罗放。然而酒水单上除了小食外,饮品名字都起得颇为意识流,也没有配料表,谢沉渊问清楚每个人的要求后,见她纠结半天,就轻轻抽走单子,笑道:
“我让老板帮你选一杯吧,她看人比较准,应该错不了。”
谢沉渊起身去点单,剩下的几位于是重新唠起来。
“你们说那老家伙接下来能去哪?”
“还能去哪?茶楼呗,大半夜喝茶也不怕睡不着觉犯心脏病一命归西。”
接下来就是长久地抱怨,直到话题不知被谁忽然一转。
“我说罗放同学,怎么样,咱们谢工不错吧,有没有心动考虑一下?”
六个人顿时都来了劲,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给谢沉渊讲好话。
“人又帅性格又好,没有不良嗜好。”
“纯情不乱搞没情史。”
“聪明工资高还不乱花钱。”
“生活规律天天跑健身房。”
罗放尴尬地坐在座位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干巴巴道:“谢工他确实特别优秀。”
谢沉渊点完单,远远见罗放跟个小可怜似得缩着,还当他们是逼她做选择,当下大步走过来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