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开头的话:上一张是四千字大章,可以重新看一下】
本月第二次朝会照常举行,殿内大臣你一句我一句,又开始争执了起来,对此赵楷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悠闲的靠在御座上看着下面两帮人吵成一团。
倒不是他不管,而是朝会就是如此,大宋的具体方针早在朝会之前便在内阁敲定,而后召集六部之首以及两府首脑商议过了,拿到朝廷上来不过是走个过程。
那他们这些大臣如此反倒是像是无所事事一般,那他们就要找点事情做,那便是挑刺,挑出来两帮人吵上一会,然后赵楷拍板,最后敲定下来,可实际上呢,他们的争执不过是彰显存在感的方式。
随着内阁大臣开口,事情也被敲定了下来,而后赵楷便坐直了身子,脸上也多了几分的郑重,他先是环视了一圈殿内,这才沉声道,“关于河东、河北三路受灾情况,以及如何恢复民生问题,朕决定免除河东、河北一年赋税,另外,人头税、谷、帛、金铁、物产、勘合钱、市例钱、縻费钱……等等杂税全部免除五年。”
“另外向河东拨款500万贯,河北两路各二百万贯。”
“诸卿觉得如何?”
这话一出,殿下瞬间热闹了起来,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看向户部尚书王正阳的眼神多了几分的同情。
此事虽然早早与王正阳通过气了,但可到了这一刻,他心还是止不住的疼了起来。
虽然知道官家是为了恢复河东河北三路的民生,但这些大几十种赋税可是不小的一笔钱啊!
可转念想到免除大头田税、商税也就一年,心中顿时好受了一些,最起码大头就一年,这要是官家开口三年,那这三年朝廷至少少收一千万贯。
心情刚好了一点,忽然想到这不仅收不上来,还要再倒贴出去一千万贯,王正阳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赵楷,忽然想起了这几日宗室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听说皇城司抄了十几家的宗亲,所得田产十多万亩,还有各种铺子,金银等财物。
这些钱都是脏钱,那按照规矩来说,是不是应该充公啊?
王正阳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自己什么事情也不用干,坐在衙门中凭空就落下了百十万贯,简直不要太爽了。
这一刻他觉得官家还是仁慈了些,宗亲都是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了,屁股干净的就没有几个人,官家为何不一下子全部抄一遍呢。
若是这样的话,万余人的宗室总能抄出来千万贯吧?这样话,一出一进,收支平衡多好啊。
可惜,这事他也只能想想,官家之所以让王黻抄家,便是杀鸡儆猴,让那些宗室的人老实一点,若是把所有宗室抄一遍,那官家便彻底和宗室决裂了。
首先不说别的,单是内阁那几位就不可能同意,虽然宗亲废物,但作用还是有的。
“我大宋税收虽多,是建立在百十种税上,如今大宋正值休养生息之际,这等收税方法已经不适合存在了,内阁、六部重新商议一下,把全国的赋税都给朕统一了,至于像什么桥头税之类的,都给朕废掉,你们也好意思,过个桥还要收税,而且收一次还不够,还收两次。”
“上桥收一次,下桥收一次,你们就不怕百姓戳你们脊梁骨么?”
桥头税,顾名思义指的是过桥的税,而且收的还不是一次,桥头、桥尾各收一次,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披着羊皮的狼的。
还美其名曰开创了场务制度的先河,分明就是在找借口,在赵楷看来,这种税完全没有必要。
“官家,其他闲杂税取消,臣可以理解,此乃官家体恤百姓之心,可桥头税实在不可取消啊。”听到赵楷这话,王正阳顿时坐不住了,当即便站出来开口反驳道。
“桥头税的实行大大避免了偷税漏税的行为,而且同时避免了官府与朝廷的对抗,另外便是降低了收取赋税的成本,若是贸然舍弃,且不说大大降低税收,还可能引发百姓骚乱。”
赵楷看了一眼王正阳,他自然知道桥头税对大宋的好处,可事情不能光看一面,要看两面。
赵楷承认,桥头税确实避免了朝廷与百姓的冲突,但同样会也有问题,最大的问题便是桥头收税的官员贪污受贿的行为,皇城司最近查获了两起贪污受贿案,全部都是桥头税征收的官员。
不过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家中竟然有二十多万贯的钱财,什么概念?
两个人便是四十多万贯,东京城大大小小桥几十座,且不说多,按四十座桥,每人贪污二十万贯,这就是八百万贯。
能顶的上朝廷十分之一的税收了,赵楷并不是不知道桥头税的好处,废除桥头税也是再三思量后决定的,而非是脑子一热想出来的。
“王卿所言朕明白,但是你知道么,前些日子皇城司查获了两起贪污案,刑部尚书何在?”
“臣在。”
“你来给王卿说说,两个小小税官,贪污了多少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