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括和江启一旁,都觉着挺有趣,一起嘿嘿笑了。江白听见他们笑,诧异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笑什么?”江启搔搔耳朵,红着脸说句。“我觉着皇后娘娘要做什么,就依着她吧。”周括亦点头,顺便指点一句。“大禹治水,在疏不在堵,硬拦不行。”咦,江白不免奇怪起来。之前黎觅安跑出去玩失踪,魏靖尧来了之后,把这俩人一顿骂。当时,这俩家伙委屈得想死。周括甚至埋怨江白,为什么要把黎觅安弄来,为什么要给他找麻烦。江白还挺愧疚的,差点要把黎觅安转移到别处去。哪里知道这没几天的功夫,两天态度大变,要成黎觅安的信徒了。此时,黎觅安已经进房间去。雪融伺候她洗澡换衣服,听黎觅安叹气,唠叨起肃州王的事情。“娘娘,实在不行咱们就不要管了,咱们毕竟是女子,好好在家里,喝喝茶,看看风景,岂不是很好么?”“你这几天是怎么了?说话老是不对我心思。”黎觅安一边对着镜子拔下发钗,一边埋怨雪融。“外头流民遍地?你让我装瞎看不见吗?”“娘娘恕罪,其实奴婢是更担心,摄政王回来发脾气。”雪融说着,眼泪汪汪起来。黎觅安见次,越发奇怪。“你以为不怕靖尧的?怎么现在怕成这样?究竟怎么回事?”雪融听后,眼泪越发滚下来。“因为王爷说了,我再把你弄丢,就……就……”雪融说不下去,干脆咧嘴哭出来。“怎么了?”黎觅安吃惊不小,发现雪融竟然有话瞒着自己。“快说啊!就什么?”“就,就打断琴竹的腿,呜呜呜。”说完之后,雪融控制不住情绪大哭起来。黎觅安愣了片刻,忍不住笑起来。雪融越哭她越笑,使得现场画风奇特。“娘娘,你干嘛笑啊?”雪融伺候黎觅安好几年,从来都是低眉顺眼。今天终于一改往常,像个小女孩一般抱怨撒娇起来。“人家都要哭断气了。”“傻丫头,他吓唬你的话,你也信啊?”黎觅安拿出手帕,帮她擦干净眼泪。“放心,有我在,琴竹的腿就在!”“噗!”雪融终于破涕为笑,过来抱住黎觅安,又是哭又是笑。“谢谢娘娘。”“好了,我一会儿给靖尧写信,让他把琴竹弄过来,你们见见面。”雪融终于开心了,擦干净眼泪使劲点头。“嗯嗯!”黎觅安走到书桌前,动手研墨。“娘娘,写了信让信鸽传吗?”雪融又拿了一盏蜡烛过来,刚问了一句蜡烛突然灭了。接着,另一盏蜡烛歪了两下,也灭了。“关窗户!”黎觅安意识到有人靠近,马上动手做预防措施。但是她和雪融刚动手关上窗户,便听见房顶上有响动。“娘娘,我去叫江统领!”雪融说完就往外走,黎觅安拉她。“不要出去了,危险!”“没关系娘娘!”两人正在这边拉扯,卧室里已经有人咳嗽了。“咳咳,是我!”两人同时愣住,接着又一起松口气。雪融直接蹲地上了,好像泄气的皮球。“我说王爷,你能行行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吗?”“哪里来的废话?出去吧!”魏靖尧还没有露脸,严厉的气场已经逼过来了。雪融吐吐舌头,赶紧走掉。黎觅安去关房门,转身时正好被魏靖尧抱住。“是不是吓着你了?”“是啊!以后不要这样子。”魏靖尧笑了笑,有点歉然。“我以为这样很幽默!”黎觅安没说什么,可是往他胸口一靠时,发现魏靖尧明显的一颤。“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魏靖尧知道瞒不过去,便承认了。“路上遇了埋伏,中了暗器,不过没有毒!”黎觅安听了之后,拉他到里边,把蜡烛点亮。之后她解开他胸前衣服,发现红肿一大块。“没事了,暗器已经取出去了,就是红肿些。”魏靖尧安慰着黎觅安,黎觅安还是难过的红了眼睛。“是皇上的人吗?这么危险,你还是别出去了。”“我是打算在这里养几天。”魏靖尧刮刮她鼻子。“所以,你应该很开心。”黎觅安没说什么,拉他到卧室安歇。次日,江白江启以及周括都知道王爷来了。于是,一大桌子菜备好,围在一起喝酒聊天。魏靖尧说的最多的还是现在的形式。“皇上无道,饿殍遍野,要是明年继续干旱绝收,那大楚国就彻底乱了。”王爷说的没错,咱们最要紧的,还是给百姓弄粮食。”周括一边喝酒一边说着,到最后大家都沉默了。因为除了搞粮食,也只有搞粮食。后来魏靖尧喝多了,回房间里睡觉。次日,他又不告而别。雪融不免叹气抱怨几句。“咱们这位王爷,就算活到八十岁,也照样孩子气。”“男人至死是少年,很正常。”黎觅安倒是一副很理解的样子。雪融却不以为然,摇头。“娘娘,你就是在装坚强,难道奴婢看不出来吗?”黎觅安伸手戳她额头,笑骂一句。“死丫头,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好了好了,奴婢知错了,马上去准备酒菜,晚上给娘娘赔罪。”说完之后,笑着走了。黎觅安转身笑着出来,一个人摇着扇子逛花园。其实,她只是无奈之下,才到花园逛逛。她的墙外就是饥饿的灾民,魏靖尧天天在外头奔波,自己怎么有闲情逸致,搁这赏景?恰好周括和江启在一棵树下蹲着,摇着蒲扇叹气。“肃州王是这么个人,肃州还有什么指望吗?”黎觅安过来听见,突然想到了沈书察。“二位将军,也许沈举人,现在还不之知道肃州王是个什么样子。”江启愣了愣,随即苦笑摆手。“那个沈举人也不像个中用的,算了,咱们不指望他们,自己想法筹集粮食。”周括也赞同,认为沈书察造反也好,起义也罢,都会因为他能力有限而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