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前线的陆将军回来了,等不及要见你。”陆将军叫陆修,是魏沅安排在南羌前线的,竟然突然来绿柳山庄了。魏沅预感不妙,也不避讳了,赶紧让陆修进来。此刻,黎觅安在屏风后头,来了精神。这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有可能涉及重大秘密。白漪袅听说有人要进来,赶紧整理衣服头发。苏良盛已经把陆修带进来了,只见这陆修浑身铠甲,风尘仆仆。“皇上,前线作战损兵折将,怕是要输啊!”陆修跪在地上磕头,一副火急火燎地样子。“该死的,赶紧再调兵,把绿柳山庄驻扎的兵再派过去。”陆修回来就是要兵马的,听皇上这么说,磕头不止。“皇上英明,皇上英明,臣即刻带兵马再赴前线。”“先去休息,明天再出发不迟。”陆修答应着告退了,魏沅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战事如此艰难,朕的心好焦灼。”白漪袅眨巴着眼睛,突然冷哼一声。“臣妾之前劝过皇上,打仗的事情,就交给摄政王,皇上不听,非要亲自上战场,结果呢?”“你哪里懂?如果魏靖尧平定了南羌,那么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就无可替代了,朕这个皇帝,越发无用了,所以朕不能把机会让给他。”黎觅安暗处听见,心中了然。原来魏沅是这么想的,确实符合他的本性。“如果皇上打仗输了怎么办?那不是更丢人,百姓会更失望?”白漪袅出于不屑,话说的更直白。“输倒不至于,大不了派人过去求和,把南羌稳住,魏靖尧不是夺了五座城吗?再还给他们就是了。”白漪袅愣住了,想不到皇上会有这种操作。她虽然不愿意多管,心里却着实看不起魏沅。大楚国的皇帝,就是这个水平?屏风后头,黎觅安可气坏了。魏靖尧花那么大力气,夺下的城池,魏沅要还回去?贱不贱?贱不贱啊?黎觅安同时也庆幸,多亏自己来了。不然,魏靖尧不能掌握魏沅的动向,定然会吃亏。她也不想多耽误,要快点离开把事情告诉魏靖尧去。白漪袅的肚子以及解药之类的,也顾不上了。黎觅安压根没给她吃毒药,也无所谓解药,等白漪袅死不了的时候,自然会明白过来。夜晚,魏沅离开白漪袅这里,回自己房间睡觉。白漪袅在魏沅离开之后,马上招呼黎觅安过来。哪里想到,黎觅安早没了影子。白漪袅没意识到黎觅安已经跑了,还以为她临时出去了。绿柳山庄虽然不比皇宫森严,也不能说走就走吧?其实,她哪里知道。魏靖尧一直潜伏在房顶上,魏沅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后来黎觅安跑到院子里时,他从房上下来把黎觅安带走了。黎觅安见到魏靖尧之后,便急着说。“快想办法,保住夺来的城池,魏沅是个绝世昏君,不能让他得逞!”魏靖尧黑暗中,叹息一声。“此事非常棘手,但是不能急,要冷静。”黎觅安点头赞同,次日二人骑快马,奔赴南羌前线。雪融那边,黎觅安用信鸽联络她,告诉她可以到前线去,也可以回京城,自由选择。因为雪融是个侍女,跟着她也只是伺候她而已。雪融自然选择到前线,况且她会骑马了,自己就可以过去。黎庚被释放,获得自由之后,也奔赴前线。他不太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却知道姐姐等人,一定在前线。结果他没想到,敏安已经到达了这里。两人相见,百感交集,不是魏靖尧和黎觅安在,一定会抱头痛哭。“好了,儿女情长都收起来,说正经事。”魏靖尧有点严厉,显然对黎庚不大满意。“我已经给京城送信了,我的几个亲信会过来,到时候大家群策群力,势必赶在皇上进攻之前,给南羌一番痛击。”魏靖尧这边说着,敏安却拉了黎觅安一把,让她出去。两人到了外头,黎觅安问敏安。“有什么事么?”“我想着,局势这么紧张,我不能坐以待毙。”黎觅安听完,叹气。“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这个节骨眼,咱们恐怕做不了什么,弄不好还会添乱。”“南羌大王子和二殿下,因为我而起了争端,我想添把柴火。”黎觅安依旧摇头,劝她。“还是不要了,咱们还是在后方做好后勤保障吧。”其实黎觅安这样说,确实有道理。两军交战,后勤工作相当重要的。敏安却不愿意,拉着黎觅安不让她走。“姐姐,你帮我呀。”“我有什么办法帮你?”黎觅安真是哭笑不得。“你去求王爷,让他把我送回南羌皇宫去。”一句话让黎觅安瞪圆眼睛,推开她。“别胡闹,不可能的。”“姐姐呀。”敏安拉着黎觅安撒娇,被黎觅安皱眉甩开。“你够了,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我发现你和黎庚,真是般配,一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黎觅安真发脾气的时候,也是很吓人的。问题是,敏安心中的念头,也很笃定。她见黎觅安不同意,便捂着脸要哭。恰巧黎庚出来了,看见二人。“敏安,这是怎么了?”他第一时间扑过来,拥抱敏安。之后,他又看着黎觅安。“姐,你对敏安做了什么?”“我能对她做什么?你越来越会说话了,黎庚!”其实,这本来是小事一桩。黎觅安搁平时是不会在意的,可是现在情势紧张。魏靖尧不久之后,就要上战场。她心里着急,自然就脾气不好。黎庚偏偏不能体谅,见姐姐吼自己,也来气了。“姐姐夸奖我会说话,真是抬举我了,我哪里会说话?我什么都不会,像个废物,你和你男人,早看我不顺眼了吧?”“你……”黎觅安气得指着他鼻子,怒斥。“你个混账东西,竟然一点良心都没有!”黎庚也不等着挨骂,拉着敏安转身就走。黎觅安在后头气得拳头都硬了。雪融跑过来,发现主子气得脸黄了,连忙问。“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气吗?”“我到底做了什么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