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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眠径直回到陈大文处,却并未进入闷热的帐内,而是在空旷的野外找了处野草较茂密的地方躺下:“我累了。”
贺於菟也跟着躺在听眠身边,替他拢了拢散乱的长发,手指不经意间缠绕上一缕银白的发丝。他不禁想,在明亮的月色下,他的五官还有长发都闪着熠熠光辉,他同别人不一样,很好看。
贺於菟左手枕在脑后,右手悄悄摩挲着刚刚在指尖上缠绕的银丝,望向无际银河里的满天繁星,他并未察觉到此刻身侧的听眠上翘的眼角正在微微抽动。
贺於菟其实并无偷听的癖好,他只是相信自已的直觉。
一个真正兄友弟恭爹娘慈爱的家族里,又怎会是女儿见到亲爹后却是一副战战兢兢不敢靠近的样子。
这要说没问题他肯定第一个反对。
不知道盯着永恒流淌的天外星河过了多久,突然之间,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将贺於菟眼前灿烂的星河遮挡住了。光亮的银白色眨眼间盈满了他的瞳孔,沉思打断了,贺於菟嘴唇微张,他无法忽视自已如有实质的剧烈心跳,犹如擂鼓声一般,一只手不自然地按在自已胸前,生怕被别人听到。
“你这么想知道?”听眠懒洋洋的声音撩得贺於菟的耳朵痒痒的,他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听眠朝他伸出一只手:“走吧,我们进去。”
第81章抚西异事21
“啊?”贺於菟不解,他好像无法思考了,“直接进去,不会打草惊蛇吗?”
听眠说:“一个慈父当真会在闺女失踪两年后失而复得时,给她灌下烈酒?你觉得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激烈反抗的熙莲会言听计从吗?”
贺於菟突然灵光一闪,一把抓住听眠那只劲瘦的手翻身起来:“熙莲想要杀人!”
听眠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让贺於菟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想是对的。
贺於菟说:“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她时,总觉得除了惊人的瘦削,还有一种锋利过剩的感觉让我特别不舒服。如果她当真有杀人之心。。。。。。熙莲会被五马分尸的!我们快走。”
各国无论军队将土是否英勇骁战又或者是酒囊饭袋,军法无论是严苛又或是宽松,但有一点是不会变的,就是在军中谋害将土会被处以军法极刑——五马分尸。
两人很快到了朱正豪帐外,听眠一把拉住作势就要冲进去的贺於菟,说:“等等,我觉得有些不对。”
贺於菟满心疑问和着急,但还是顺着听眠的力道停下了脚步。
这时军帐中突然传来噼里啪啦杂物掉落破碎之声,随后一道闷哼隔着薄薄的牛皮传出来。
听眠和贺於菟对视一眼,这下没理由不进去了。
“住手!”人未至声先到,贺於菟低喝一声,尔后才掀起帘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