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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枍接着开口道:“贺於菟,你还记得白叶寺吗?”
贺於菟低头,语气有些低迷道:“我记得,那是梦。”
这是贺於菟想忘也忘不掉的一晚,当时所有人都不信他在城北看见了白叶寺,非说那只是他的一场大梦而已。
他想起了戈柔,那个柔弱的女子,当初到底是怎么救的他?
还想起了最不愿想起的身份,曾经的顾二,这是他背刺阿闫的铁证,也成了金石磨成的锋利针尖,刺得他密密麻麻地疼。
这一切或许从头到尾都是错误。
“你再看看,还是梦吗?”
贺於菟听见玖儿欢快的声音,抬头看去。
只见白枍身后虚虚幻化出一棵参天巨树,树上摇曳着似曾相识的白叶。
贺於菟大惊失色,猛地站起来把凳子带倒也顾不上了。
他声音有些发颤:“你是元真?”然后视线在白枍那头白发上停留。
白枍笑了起来,解释道:“元真是一位真正的佛家高僧,我可不是僧人。”
“那你是?”
“我是那棵树,法号叫佛弥。”
“树也有法号?”邓良霁头一回听到这种新奇事。
“佛弥树不是凡物,不必纠结。世人只知烛阴出陆北,却不知其源自地府吧。”
“佛弥树。。。。。。能救他吗?”贺於菟若有所思。
“你是指妖骨的毒素?”白枍好像手眼通天一般,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对。”
“不能,”白枍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凉水,“妖骨的毒素如附骨之疽,无法用外力解决,只能靠听眠自身的妖力抵抗。”
贺於菟这次并未露出失望的神色,反倒像是料中了白枍的回答一般。
他问道:“那你说的阻止烛阴是怎么阻止?”
“我们带它回去。”玖儿有些漫不经心,手里把玩着一片白色的叶子。
“回去?回哪里去?”邓良霁上前一步,急切地追问道。
“自然是地府黄泉啊。”玖儿笑了笑,笑声如同她手上的银铃脆响般悦耳。
“白叶寺就在冥王府边,那日我见你们离心,迫不得已之下才让白叶寺在人间现世。同理,我让白叶寺再次浮现,将烛龙困入其中,再将白叶寺抹去。等它到了地府,我自有办法降住它。”
“地府就在地下吗?”贺於菟指了指自已脚下,他主动略过了白枍的前半句话,他不愿意将其深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