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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解惜行顾不得继续穿衣,急急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扳过苏玄影的肩,“你受伤了?!”
“啊?”苏玄影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方才带着你逃跑之时,不慎为暗器所伤,无碍,这种程度的伤,我受惯了。”
“不行!”
“师父!”
两道清脆的喊声倏忽伴着解惜行的低喝一道响起,引得正对视的两人齐齐抬眸循声望去——
却是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自破庙外闯了进来。
“师父!”打头的少女见着解惜行,正欲飞扑上前,却骤然撞见解惜行衣衫不整地拉着苏玄影,登时惊得自遮双目。
“啊啊啊啊啊,师父,对不起,打扰了,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这就走!”说着便欲拉着身侧的少年扭头跑开。
“站住!”却不想解惜行忽地开口阻止。
“咦?”少女讶然回头,“师父你怎么不嫌弃我们……”
“啊!”
解惜行足下一个点地便闪身至反应不及的少年身后,稍一俯身,就灵巧地自他身上摸出了一个药瓶。还不待苏玄影回过神,却见解惜行又身手敏捷地跃了回来。
“别动,上药。”解惜行略一轻拍,苏玄影只得闭口不言。
“啧。”解惜行瞥了一眼苏玄影肩头的伤口,略一估量,随即除去瓶塞,一下往掌心倾倒出半捧药粉来。
“师父,”少年忍不住开口道,“这是玄心门效果奇佳的金疮药,不用这么多……啊!”
“师父你放心,我帮你教训师兄。”一旁的少女察觉解惜行往这边瞪了一眼,急急地敲了下少年的头。
“你们二人是玄心门的弟子吗?”苏玄影一边受着肩头药粉的摩擦,一边对着面前的两人询问道。
“是的前辈,我二人是师父的亲传弟子,我是沈韵悠,这是我师兄时乔安。”沈韵悠对着苏玄影行了一礼。
“师父,前辈,我和师妹在偶然途经陵塘郡时,竟看见一个奇怪的醉汉带着师父的门主令牌。我二人心下察觉不对,遂跟踪那个醉汉蹲守在倚芳楼附近,又恰好撞见师父同前辈自倚芳楼后窗跃下离开,便一路追至此处。”时乔安亦是行礼补充道。
听到这番话,苏玄影扭头看了眼正专心致志给自己上药的解惜行,又回过头询问二人道:“我记得你们师父曾对我说过,这玄心门的门主令牌,是认牌不认人。那为何你们看见那个醉汉带着你们师父的令牌,就察觉不对了呢?”
“哦,前辈有所不知,那是因为师父不曾用过门主令牌。”时乔安回应。
“是的是的,”沈韵悠接道,“过去在玄心门,师父想下达什么命令,通常都是直接吼一嗓子完事。”
“正如师妹所言。”时乔安点了点头。
“……”
苏玄影无言片刻,又忍不住回过头问解惜行:“解少侠,那你为何要做个令牌?”
解惜行闻言手下动作不停,只略一偏头道:“看着威风。”
“……”苏玄影自是默然。
给苏玄影处理完伤口,解惜行松了口气,随手将用完的药瓶丢回给了一旁站着的时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