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呻吟不断。她全身疼痛得难以入眠,汗水浸湿了床单,心中明白自己的五脏六腑已被毒药无声无息地侵蚀腐坏。此刻,连头部也剧烈地疼痛起来,她悲哀地意识到,毒药的蔓延已经波及到了她的头脑,自己的大限快到了。
“殷姨,是我,昆洛来看你了。”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殷巧尽管痛不欲生,但听到任昆洛的声音,她仍然竭力保持冷静,喘着粗气,没有回应。
任昆洛见殷巧没有反应,见门没有上锁,便推门而入。他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脸上带着关切的微笑,坐在了殷巧床前的椅子上。
“殷姨,你身体怎么样了?来,先把这药喝了,也许能缓解你的疼痛,让你能安稳地睡一会儿。”任昆洛一边说,一边用勺子舀起药汤,轻轻吹拂后递到殷巧的嘴边。
但殷巧没有张口喝下,反而忍受着剧痛,一脸狐疑地坐了起来。她颤抖着声音说:“我现在喝不下任何东西,我感觉很冷,冷得想烤火。”
“殷姨,你是不是着凉了?那我马上去生火。”任昆洛听到殷巧的话后,立刻放下药碗,转身跑去烤火炉那里准备为殷巧生火。
殷巧则趁任昆洛不注意,阴沉地盯着他的背影,随后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任昆洛刺去!
宋秋璃在殷巧房间附近焦急地徘徊,当她得知昆洛自告奋勇为殷巧煎药送药时,她内心深感不安。她敏锐地意识到,如今的殷巧已非昔日的模样,疾病已将她折磨得几乎六亲不认。宋秋璃害怕殷巧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突然,砰的一声,殷巧房间的烤火炉倒下。
宋秋璃觉察到异常,急忙冲进房间,猛然推开门。眼前的景象令她震惊——任昆洛正被失去理智的殷巧疯狂地追赶,手中持刀乱砍。他惊恐万分,手中无刀,只能用手边的物品勉强抵挡,同时大声哭喊着向殷巧求饶。殷巧的刀已经刺伤了他的后背,鲜血触目惊心地滴落在地上。
“殷姨,求你别打了,我好痛啊!求求你放过我吧!”任昆洛哭喊着。
“我杀了你!”殷巧双眼赤红,挥舞着手中的刀。
“殷姨!”宋秋璃大喊一声,试图冲上前去救任昆洛,“快住手!”
但殷巧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看见宋秋璃进来,便将刀指向了她。
“我杀了你!”殷巧咆哮道。
“秋璃嫂子,小心!”任昆洛眼见殷巧要攻击宋秋璃,他不顾自己的伤势,猛然冲过去推开了宋秋璃,然而还是晚了一步,殷巧的刀刺中了宋秋璃的胳膊。宋秋璃痛得紧捂住伤口,面色苍白。
“哼,不自量力!”殷巧举着刀,神情恐怖地盯着宋秋璃,“居然敢叫我住手。我告诉你,我殷巧就算死,也要拉苍云堡的人垫背,我要用你们的血来祭奠我儿子的在天之灵!”
宋秋璃被殷巧的疯狂吓得不敢说话,只能紧紧抱住受伤的任昆洛,惊恐地望着殷巧。
“殷巧,你是不是疯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薛凝眉闯了进来,怒目望着殷巧。
“娘!”任昆洛看见薛凝眉,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叫了一声。
殷巧已经彻底疯狂,她再次举刀冲向薛凝眉。薛凝眉迅速拔出刀与她交战。
但殷巧毕竟已是百病缠身,很快就被薛凝眉制服。
被点了穴道的殷巧依然疯狂地叫骂着,对着他们发泄着心中的怨恨。
“你们这群数典忘祖的混蛋,除了仗势欺人还能干什么,我殷巧没有疯,只是看清了你们的真面目!”
“昆洛送药给你喝,也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要对他动手?”宋秋璃受不了殷巧的谩骂,便忍不住开口。
“苍云堡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个个都是虚伪、假善的小人,为我好,是为了要我的命!”殷巧痛骂道,简直是喷出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