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开口:“赵公子,我知道你恨我切了你的手脚,但我也没法子,如果不这样做,就救不了你的命!”
赵海在旁边附和,“是啊,小武,你恨时大夫恨不着啊,当时要不是时大夫,你就没命啦。仁心堂的孙圣手都让我们准备后事了!”
钱氏原本一直盯着时舟跟儿子,看到儿子眼中的恨意时,她已经起了疑心,没想到时舟跟赵海这么一说,钱氏又犹豫了。
当时确实是那么个情况,如果小武是因为被切了四肢恨时大夫,那就不能说是时大夫害的呀!
时舟给赵小武检查,态度不吭不卑,动作也十分温和,丝毫看不出她跟小武之间有什么恩怨,这就是一个大夫对病患的寻常态度。
一时之间,钱氏更疑惑了。
“赵公子恢复的不错,余毒也清的差不多了,只需再吃上一两个月的药,就没大碍了。”
赵海在旁边看着,怕时舟以为他们虐待妾室,传出去不好听,便试探的说:“时大夫,我刚刚是在教训这两个毒妇,她们竟然在私底下虐待我儿子,您瞧见我儿子身上这些伤痕没有?她们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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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舟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两个小妾,慢悠悠的收回视线,一脸的惊讶的说:“伤痕?赵老爷误会了,赵公子身上这些可不是伤痕,而是敲打经络留下的淤痕!”
时舟说着,伸手从药箱拿出一块刮痧板,在赵小武露出的脖子上轻轻一刮,几下过后,赵小武的脖颈下方露出一片青紫。
“看到没有?刮痧有淤青,拍打经络也一样。赵公子如今身体状况特殊,她们俩当初在医馆照顾赵公子时,我曾教过她们拍打经络,以达到舒筋活血的目的!”
赵海一愣,扭头看着钱氏,钱氏张了张嘴,“真的假的?”
时舟轻轻一笑,“自然是真的,只是当时夫人和少夫人照顾的时候,伤口还没愈合,拍打不得。赵公子被接回家之前,我特地教了她们,怎么?是不是她们手脚没轻重,把赵公子伤着了?”
赵海赶紧把赵小武身上的衣服撩起来,“可不是,这里都出血了!”
时舟“啧”了一声,“我还以为这种拍打经络是最简单的事,没想到外行人做起来还是没个轻重啊!”
跪在地上的青桃和五娘一下趴在地上,“是我们俩天生愚笨,原本是想要好好伺候爷,让他保持身形,不至于长时间不动导致身体发福影响健康,没想到让大夫人误会了……”
钱氏冷着脸问:“时大夫,你说这经络拍打,在什么状况下效果最好?”
时舟回答:“自然是热水沐浴后,身体最放松舒缓的时候拍的效果最好!”
她刚刚凑近赵小武的时候,赵小武的头发没有干,有水气,十有八九刚洗完澡没多久。
钱氏又故意这样问,必然是在发现的时候,赵小武身上有水或者说是在水桶里。
钱氏闻言,冷着的脸终于得到了一丝缓和,她冲进去的时候,小武确实是被放在水盆里,看来那两个小妾没撒谎。
赵海现在也觉得是误会,但是主人家的面子怎么可能丢?
想着,赵海厉声道:“时大夫分明不是这样教你们的,你们却下手那么重,是不是想要蓄意报复?”
青桃急忙否认,“老爷,我们只是没有经验,时大夫教我们十分仔细,还特别要求对准穴位,但是我们蠢笨,记不住经络的位置,每次只能摸索,试探爷的反应……期间爷一直不高兴,觉得我们是在虐待他……”
五娘哭着说:“请老爷夫人明鉴,我们真的没有虐待爷!”
赵小武愤怒:“呜呜呜呜(胡说八道,你们就是在虐待我!)……”
时舟目不斜视地收起药箱,“拍打经络是个力气活,也确实不适合女人做。赵老爷和大夫人要说觉得这事儿对赵公子有好处,就挑个机灵点的伙计去我医馆,我手把手教上几日,等他学会了,再回来给赵公子疏通活血。”
赵海和钱氏顿时觉得这个法子好。
特别是钱氏,她对这两个妾室已经不信任了,毕竟何晨晖是特地把他们点出来,她心里膈应的慌。
再一个,儿子现在这副模样,身边留着小妾也没什么用,平日里还要管她们吃喝,给她们发月钱,留着实在是多余!
钱氏恶狠狠地瞪了两个小妾一眼,“今儿虽然误会你们,但时大夫也说了,你们下手没个轻重,把我儿背上都打出血了。就把她们关进柴房,禁食一天!”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但是在时舟面前场面话要过得去,免得她出去之后嚼舌根,败坏他们赵家的名誉。
时舟从青桃和五娘面前走过,去见赵家老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