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没找到符合她预想中特征的就医记录。
“1999年7月4日出生人,男,05年之前就医,疑似躁郁症或精神分裂等疾患,不知所踪……”
除了最后那点“不知所踪”,倒是有两人符合,可傅沅亲自上门过,他们也都好端端地长大成人了。
第一个是父母车祸留下的创伤后遗症,当时是躁郁症,症状表现跟刘芹口中的顾真有些相似。但人家康复得不错,这几年已经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也去外地读大学了,貌似还是校篮球队的成员。
另一个则是典型的自闭儿童,虽然还是不敢和外人接触,但也找到了自己的爱好,在父母的支持下自学画画,还会通过网络课程充电,学设计什么的,没事就窝在家里画画,据他父母说,他们准备帮儿子弄个小工作室,专门给小公司接单,画画设计稿什么的。
傅沅三下五除二,便将这点算不上什么成果的调查成果发给了顾真,顺便打算将范围扩大到周边紧挨着的两个省。
不料后者却突然约她见面,且语气有些慌乱。
“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臆想,医生说……反正,当面说比较方便,也稳妥……”
傅沅如约来到海城,这回约在了另一家人气颇旺的酒吧。
这家酒吧是专门的精酿啤酒吧,环境清雅,虽然客流量不小,但音乐并不十分嘈杂。不知怎的,推门而入的时候,傅沅却想起了记忆里还未褪色的那间木屋酒吧,微微一叹。
她坐在视野极好的位置上,等了许久不见人来,也联系不上。
想着对方有钱是大爷,又是个没了亲爹妈的可怜孩子,傅沅不免耐着性子继续等,等得饿了还招手点了份夜宵,就着大屏幕上的绿草地和白皮球,晃着脚吃掉了大半盘烤翅和一小块巧克力蛋糕。
离约定时间过去了半小时……
一小时……
两小时……
……
两人约的是九点,傅沅提前了十分钟到,当时熙熙攘攘全是人,这会儿却冷清了不少,许是工作日的缘故,朋克养生青年们走了大半。
傅沅拨了两个电话不见顾真接听,终于忍不住了,直接买单走人,走到门口时却眼前一黑。
她吓了一跳,身手敏捷地一闪。
哦,原来并不是她喝上头了头晕眼花、或是吃太多高热量食品导致脑中风,而是刚好坐在门口旁边高脚凳上的那人刚好直直地往她面前倒下。
她本来毫无“英雄救美”的心思,只打算冷眼旁观。可她马上想到,要是普通椅子也就罢了,摔不死人,可这人坐得这么高,还是个没了意识的,任他这么往地下栽,说不得要栽出个脑震荡哦。这年头医保基金本来就入不敷出了,能省一点算一点,还是辛苦一下,为社会做贡献吧!
傅沅秉承着伟光正的初衷,勉勉强强地伸出了手。
“哪来的死醉鬼?碰瓷吗?”
傅沅嘟嘟囔囔地将向左歪倒的那人扶正,正准备把他摁回落地窗边的窄桌上,突然手下一顿。
“这张脸好像有点眼熟……”
两秒过后,傅沅吓得差点把手下那人的头往落地窗玻璃上砸。
“梁律师???”
万年棺材脸的梁景城、梁大律师,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还是一个人来借酒消愁?还是喝啤酒就能醉成这副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