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条件反射也掏出手机,正想关掉静音模式,结果发现了N个未接来电。最开始是袁昕的,后面还夹杂着两个段壁人的。很快,这边也进来了个电话,还是袁昕。
梅方那儿神色也有些古怪,口中嘀咕了句,“袁昕这小子疯了?打这么多电话?非工作电话我可不给报销……”
傅沅见状,火速接起电话:“发生什么事?”梅方亦是如此。
听完电话那头的消息后,这边的两个神情竟是难得的呆滞加震惊,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出一个词。
“失踪?”
恰好,准备收队的齐大佑走过来跟他们打招呼,见到这副情景不免有些奇怪:“你们这是怎么了?哦,对了,小沅你的生日好像是今天吧?这个案子既然了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就当庆祝,双喜临门,怎么样?”
车里的年轻警员耳朵尖,听到自家副队这吞吞吐吐的邀约说辞,心里好笑得很,便跟另一个挤眉弄眼起来。
然而,不如他们所愿的是,女主角并没有一口答应、或是半推半就地应下,只犹豫着看了副队一眼,然后说了句语焉不详的抱歉,就风风火火地拽着她身旁的那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跑了。
他们不禁为自家副队哀叹了一声,墨镜男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模样也算周正,更重要的是,怎么看都觉得那姑娘跟墨镜男言语间更熟稔些,虽说时不时揪对着彼此翻白眼、互怼,但,打是情骂是俏嘛,没看姑娘对着自家副队的笑容那叫一个客套。唉~
胆子大的那个忍不住发话:“齐队,今天您休息,这人我们抓回去也就算了,报告可以明天再交嘛。您那朋友有急事的话,要不,您去帮把手?”
另一个小年轻连连点头。
他们巴不得齐大佑这个工作狂不在,他们还能稍微松口气。要是找到对象了,那就更好了,不会没事就让他们周末无偿加班。副队他单身没事干,不代表他们这些小喽喽都没女朋友啊!
然而齐大佑怔了怔,没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眼那姑娘远去的背影,然后就若无其事跳进车里,招呼着他们开车去市局。
他们只得愁眉苦脸地摇摇头,接受了无偿加班到底的悲惨命运。并在心里道了句,就副队这觉悟,这事估计悬了。
此时的傅沅、梅方二人坐在车上,神情都很沉肃。
梅方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没好气道:“真是奇了怪了,人都丢了一天多,现在才发现?还死活不让报警,老祝家的婆娘脑子什么时候这么蠢了?”
傅沅脑子转得飞快,开始勾勒那两个失踪之人可能存在的联系。
前几天,她和段壁人到长丰跟祝栋辉交了底,后者本是想让他们安排个机会,由他和包文才当面对质。结果,第二天祝栋辉又被一个电话召唤去了外地,说是一个分厂出了安全事故,一死一伤,伤的那个还是重伤,家属都在闹,他只能带着大笔赔偿金过去协商。然而,关系到人命的问题,这一协商就没完没了的,祝栋辉那个大忙人也顾不得这点子小事,还是段壁人等了两天不见动静,主动联系秘书,才知道这回事。
祝栋辉干脆让段壁人代理,就按照先前他的计划来,先拿到包文才认罪的录音,然后直接把证据交给警方。至于祝包二人之间的恩怨,等祝栋辉有空回青州再说也不迟,那会儿包文才估计也在看守所了,想怎么对质怎么对质!
段壁人对此没有意见,老实说他更乐意这样办。毕竟,祝栋辉不仅是他老板的老友,更是他的大主顾,原则上他们是不鼓励让委托人以身犯险的。包文才这人心思奇诡,万一当场做出什么两败俱伤的事,别说是佣金拿不拿得到了,说不定还要吃上官司,实在划不来。但,若是他在跟包文才见面时出了岔子,还能以“工伤”的名义讹多点佣金,何乐而不为?
于是,他将一切准备妥当,便约见了包文才,也极为顺利地引诱他说出自己的所作所为,录音笔也没拖后腿,一切都十分完美。
估计就是因为太顺利了,段壁人一时得意过头,离开时直接掀开底牌,告诉包文才,自己已经掌握了他的一切罪证,他很快就会锒铛入狱、受到法律的惩罚,云云。当时包文才的神情很是扭曲,他也没在意,只当是垂死挣扎。
次日,他便晃悠去交警队,把东西都交了上去,从此无事一身轻,甚至优哉游哉地跟着傅沅去林家看热闹,看完了还以周末的名义关机,彻底失踪了一整天,跑去山里度假过周末了。反正,他功成身退,这之后估计就是抓人、审人,跟他无关了嘛。
结果周日下午一开机,段壁人就被交警队的人电话轰炸了,对方急得差点都打上门来找人。
与此同时,祝栋辉的秘书也自老总夫人慌不择路的电话中得知,祝总家的小公子居然失踪了!他是知道包文才这件事的,也从段壁人消失前的交代短信中得知了大概抓捕时间。他心眼多,此时不免就想到了包文才身上去。
但是,讲道理,这个点包文才应该已经被请去“喝茶”了吧?怎么还能分身去绑架祝栋辉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