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司爵没有回复江云初,而是立刻打电话给助理陈特助,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订一张去海岛的机票,我要最快的航班。”
他必须当面和她解释清楚,不容许有半点意外。
电话挂断后不到十分钟,他已经站在了前往机场的车前。
他连夜飞往海岛。
飞机降落时是清晨五点多,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机场冷清而静谧,商司爵从飞机舱门走出来,第一眼便看到了分公司派来接机的司机。
那是一辆豪车,黑色的车身在晨光下反射出冷峻的光泽。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商司爵长腿一跨,坐了进去,车门“砰”地一声合上,豪车疾驰而去。
一路上,商司爵的表情一直紧绷,眉头深锁,车窗外的风景迅速倒退,但他却没有心情欣赏。
七点半,车停在江云初所在的小区门口。
商司爵在车里,手已经搭上了车门把手,正准备下车。就在这时,他透过车窗,看到了一个老人牵着一个小男孩从小区门里走出来。
小男孩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幼儿园校服,稚嫩的小脸上还带着睡意,可他那五官的轮廓,竟和自已小时候的模样别无二致。
商司爵如遭雷击。
他的手猛地一颤,握紧车门把手的手指节泛白。
他的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一股复杂的情绪在他心底炸开,震惊、疑惑、还有那一丝不可思议的猜想。
商司爵用力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视线依旧牢牢锁定着那个小男孩的背影。
他打出了一个电话给陈特助。
“去查一下,之前来分公司参观的幼儿园孩子里,有没有一个叫江启铭的男孩。如果有,查到他的具体出生日期,还有他的家庭成员都有谁。”
商司爵的语气冷静而果断,但手却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
电话挂断后,他缓缓靠回车座,呼吸急促,心脏如擂鼓般在胸腔里跳动。他用力揉了揉眉心,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
这一刻,疑问如潮水般涌来——这个小男孩是谁?为什么和他长得如此相像?他到底多大了?
他闭上眼,深呼吸了一次,终于还是推开了车门,下了车。
与此同时,江云初一夜没睡好,辗转反侧间,心情复杂。
昨晚她给商司爵发了消息,可对方一直没有回复。
这让她原本升起的些许期待彻底化为了失望,她心底隐隐有些怒意,觉得自已这些天的期望全都是个笑话。
她强撑着熬到了四五点才勉强睡着,迷迷糊糊间,听到父亲江志洲照顾着小启铭吃早餐,然后送他去幼儿园。
江志洲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江云初透过朦胧的意识,仿佛能看到他牵着启铭的小手,从玄关口慢慢走向门外的画面。她翻了个身,正想再多睡一会儿,忽然间,门铃响了。
江云初猛地睁开眼,皱了皱眉。
谁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按门铃?
她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穿着睡衣下了床,头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她踩着拖鞋,走向玄关,开了门,不期然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