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昀希终于见到了期盼已久的蛐蛐笼,他细心观察着蛐蛐笼上的每一处细节,简直是爱不释手。
“母亲,哪里地方是你做的呢?”霍昀希看着浑然一体的蛐蛐笼,好奇问道。
卢宴珠没想到霍昀希会刨根问底,她轻咳一声,指着笼里底部的一行小字:“喏,里面的字是我写的。”
霍昀希才注意到里面有字,他脑袋靠近笼子,小声念叨:“庆令九年,这是父亲的字迹,啊,我找到了,母亲,卢宴珠是你亲自写的吧?”
早知道霍昀希会当众问出来,卢宴珠后悔当时没有上手雕刻两笔,她含混应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也不止写了字,每晚都是我监督你父亲不假人手,把木料一笔一刀雕刻成了蛐蛐笼。”
要是没有她的提醒监督,保不准大忙人霍敬亭就让其他人代劳了。
霍昀希得到是卢宴珠亲笔所写,就开心得合不拢嘴,听到整个蛐蛐笼都是霍敬亭亲手雕刻,他欣喜道:“怪不到前几天我看到一个木匠出入小山居。”
“嗯?”卢宴珠有些吃惊。
霍昀希点了点头,崇拜道:“父亲真厉害,他做得比之前碎掉得的那个精致多了!”
“确实很厉害。”卢宴珠完全没看出霍敬亭竟然是现学现卖的,她还以为他原本就很擅长。
霍昀希突然没有了声响,他转动着底座,目光落在爱子两个字上,他整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声音也微微有些发抖:“母亲,我也是你的爱子吗?”
卢宴珠看着泪眼朦胧的霍昀希,心里一片酸软,她坚定得答:“是,当然是。”她还把大宴珠的答案也告诉他,“而且一直都是我心爱的孩子。”
她了解自已,大宴珠愿意放弃武功放弃健康,也要让他降临出生,她一定是一直爱着他。
霍昀希在眼里的泪水掉落前,扑进了卢宴珠的怀里,他依恋的说道:“母亲,我会好好听你的话,也会好好念书,我会成为你的骄傲!”
卢宴珠感受着甜蜜的痛苦,她拍了拍霍昀希单薄的背脊:“我不用你做什么,你已经是我的骄傲了。”
话刚说完,卢宴珠忽然想起,她和她娘之间也有过相似的对话。
卢宴珠鼻子一酸,她搂紧怀中的孩子,落下了眼泪。
不是她脆弱要在孩子面前哭,一定是身上太痛了。
她不管,就是隔着衣服也在痛。
霍昀希看不到卢宴珠的表情,不知道卢宴珠哭了,他在卢宴珠耳边轻轻的说道:“我会保护你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卢宴珠一直没和他谈起希安堂发生的事情,但他已经下定决心,他会保护好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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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敬亭捏了捏鼻梁,他昨晚一夜未睡,不敢考验自已的定力,因此根本没上床。
他也不想回书房休息,干脆到隔间,既不扰卢宴珠睡眠,又能时刻关注到她,挑灯把蛐蛐笼做好了。
恰逢今日是大朝会,天还没亮他就梳洗换上朝服去皇宫上朝了。
皇帝在朝会上嘉许了他在丽州剿匪的功绩,封赏已经不久就能下来。刘元昌也平安到了丽州,有当地卫所的配合,他也渐渐站稳脚跟。
其他人看捞不到好处,如他所预料那样,今日就有官员开始攻讦他,说他在丽州剿匪的手段太过酷烈,有失朝廷仁德的风范。
霍敬亭眉梢未动,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他只是在想这个官员背后到底是谁?
端王?还是寿阳公主?亦或是永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