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叶清悠解开沈蓉的穴道,也不管她,只坐回案前一口一口抿着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蓉屈辱地坐起身子,只觉自己后背一阵酸痛,身前更是传来细密的刺痛感。看着一副事不关己做派的叶清悠,她咬咬牙,不再说什么。
毕竟这里是露和苑,不知道王爷何时才会过来找她,她不想自讨苦吃。
“叶清悠,蓉儿是不是在你房中?”楚承泽焦急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方才露和苑一直关着房门他也怀疑过,可到底不想随便乱闯,姑且信她一回,却没想到王府都走遍了也没找到沈蓉。想起下人说的话,再想想她关着的房门,楚承泽笃定沈蓉就在叶清悠的房中。
听见楚承泽的声音,沈蓉得意地瞥了叶清悠一眼,大眼中立马盈满了泪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叶清悠唇角一抽,当着她的面就像是在表演似的,她以为就只有她沈蓉会装吗?叶清悠果断地抓起案上的茶壶,一步步靠近沈蓉,在她惊恐的视线中直接打开壶盖朝自己面上猛地一泼,“跌倒”在地时还顺带将茶壶甩出去几米远。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沈蓉。她原以为叶清悠要将茶水泼到自己身上,正好王爷来了,她也好更委屈些。可未曾想,她竟是往自己身上泼了,还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正巧楚承泽这时候已经推开了房门:“叶清悠,本王警告你……嗯,你怎么回事?”叶清悠刚刚推开门,就看见湿了一身跪坐在地上的叶清悠,她面上还挂着茶叶,头发还在滴水,却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而沈蓉则站在她身前,一副惊恐怔愣的模样。一旁,沈蓉和叶清悠的婢女还紧紧贴在一起。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爷,姐姐她……”沈蓉见楚承泽探究地看着自己,顿时觉得十分委屈。他们自幼一起长大,怎么现在反而越来越不信任她了呢?
“没事的,妹妹只是一时没拿稳而已,姐姐我自是不会同你计较。”叶清悠淡淡地起身,拍掉身上的茶叶,全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毫不在意一般。
便是如此,楚承泽打消了对她的怀疑。如若是她要陷害蓉儿,那也不该如此淡定才是。可蓉儿,他亦是不信她会做出如此过分的举动
“你们都同本王说说,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楚承泽只好看向一旁的小桃三人。
“方才沈侧妃让小姐过来给她倒杯茶,念着沈侧妃毕竟也是王爷的心上人。可小姐才刚端着茶壶过来,沈侧妃便突然抓起茶壶泼了小姐一身,奴婢还没反应过来,王爷你便来了。”小桃眼珠子一转,开始睁着眼睛说起瞎话来,任由沈蓉的目光刎在她身上,她就是没有什么感觉。
小桃近日跟着叶清悠,只觉自己似乎也被她传染了,所以她现在当着当事人的面满口瞎话时,她根本就没感觉到什么不妥。相反的,她还觉得十分有趣。
“没错,奴婢也是这么看到的。”见楚承泽望向自己,绿意配合道。
楚承泽见喜鹊并不说话,只觉沈蓉许是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就连喜鹊都不敢回应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喜鹊只是被点了哑穴,加上绿意和小桃一左一右地将她夹在中间,喜鹊只觉得这件事有口难辩。
“不是的王爷,蓉儿没有……”见楚承泽看向自己那道指责的目光,沈蓉却不知从何解释了,只得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蓉儿别说了,今日确实是你过分了,本王就不追问了,你且给王妃道个歉便回飞花坞吧。”楚承泽揉揉眉心,只觉疲惫至极。
见楚承泽已经认定了是自己所为,她知道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得咬咬牙忍着:“姐姐对不起,蓉儿不是故意的。”今日之事,来日她必会慢慢讨回。
“无妨。”叶清悠客套地笑笑,“如若没有什么事了,还请王爷和妹妹先行离开吧,我准备要沐浴了。”
见她一身狼狈,楚承泽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拉了拉沈蓉,将她送了回去。
叶清悠将喜鹊的哑穴解开:“你可以回去了。”
喜鹊垂眸,向叶清悠行了个礼,便急匆匆地朝着沈蓉的方向跑过去。
自觉没趣,叶清悠想起方才小桃撒谎的那一幕,只觉有些好笑:“小桃可真厉害啊,王爷都给你糊弄过去了。”
听叶清悠打趣自己,小桃意有所指道:“还不是小姐教的好。”如若不是看见自家小姐往自己身上泼茶水,怕是到现在她都领悟不来。
果然,人啊,只有无耻才能收获到莫大的福利。
叶清悠有些迫窘:“先去帮我备些水吧,一会儿我还要沐浴。”
“是,小姐。”小桃笑嘻嘻地拉着绿意下去了。
叶清悠摘下面纱,站在铜镜前一瞧,只觉脸上好得愈发快了,有些自恋地照了照,这么一照,便直接照到了小桃和绿意进来。
“小姐,你的脸……”怎么小姐的脸上已经快要没有了当年因为烧伤留下的伤痕?小桃看着眼前那张恍若相隔了多年的脸,有些恍惚。
绿意也一直盯着叶清悠的脸,前段时间还在厨房做粗使丫头的时候她还见过王妃,可当时她的脸分明很……难看。
叶清悠见她们一副傻相,笑道:“怎么了?傻了?还是因为我太美貌看我看呆了?”
“小姐,你的脸好起来了?”小桃看着她的脸有些哽咽,想起叶清悠毁容以后处处被人侮辱的情景,恍若隔世。
“是啊,过不了几天应该就能彻底好起来了。”叶清悠淡淡地笑了。
小桃擦了擦眼泪,抬着热水倒到浴桶里,不再言语。
“王妃,王爷让属下传达一声,今日是皇上的四十寿辰,傍晚要随王爷一同入宫,还请王妃早点准备。”烛刹温润的声音在门外想起。